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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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宫道鸦雀无声,气压都仿佛低了几度。

    众人正等着秦玅观发话,却只听见浅浅几下叩击声。

    浩荡的仪驾再次行进,唐笙再抬头时,只能看到秦玅观斜倚圈椅的背影。

    这就结束了吗?

    劫后余生的唐笙喘着粗气,仔细回忆起书里的剧情,心情沮丧。

    如果按照原著的发展,她似乎就要这样消失了。

    “唐笙!”

    听到呼喊声,唐笙抬眸,看到了刚才那位侍卫。

    “陛下召你。”

    唐笙猛的抬头:“陛下召我?”

    “跟上仪驾吧。”侍卫推了她一把,催促她赶到队伍中间。

    唐笙不敢怠慢,提起裙角跑了起来。

    浩荡的队伍只剩沙沙的脚步声,愈是靠近女帝的背影,唐笙就愈紧张,她跟在步辇右侧距离秦玅观半米远的地方,心跳如擂鼓。

    宫里的规矩,下人不得直视圣容。

    唐笙处于低位,抬眸之际,只看到了绣有云纹的靴面。

    再往上,唐笙看到了耷在臂枕上的腕子。瓷色的肌肤和低垂着的白玉念珠相得益彰,腕子的主人微屈着指节,将念珠半掩在掌心。

    “抬头。”秦玅观的声音飘了下来。

    唐笙仰首,视线依旧低垂。

    圈椅上的是位二十出头的女子,身着玄色暗纹长袍,冠带简素一颦一笑皆带着胜券在握的气度。

    只不过,这人病怏怏的,阖眸时那种凌厉的气势被冲淡了许多。

    “唐笙。”

    女帝唤她。

    唐笙敛眸,谦谨道:“奴婢在。”

    辇上的人许久不说话,唐笙微抬眸,刚好对上她的目光。

    秦玅观不知打量了她多久,目光里带着审视,幽潭似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唐笙借着这个机会瞥见了秦玅观头顶的血条果然已经空了大半。

    她喉头发涩,有片刻失神。女帝再开口时,她已恢复了原先的谦谨。

    “当众谤讥朝政,辱骂群臣。”秦玅观缓缓道,“你可知是何罪。”

    故意斥责糜烂的朝局,说出为原主姐姐辩解的话正是唐笙为了到御前的冒险之举。

    她在赌,秦玅观待原主姐姐的感情不一般。

    可秦玅观接下来的话却让唐笙脊背发凉。

    “朝局糜烂至此,所以,朕是昏君?”

    女帝说话时神色冷淡,根本看不出喜怒。唐笙噗通一声跪下,膝盖结结实实砸在石板路上。

    仪驾还在前行,许多袍角掠过唐笙的面颊。她的心砰砰直跳,回忆起女帝刚才的眼神,隐隐约约产生了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叩击声再次响起,步辇停下了。

    唐笙膝行上前,身后全是冷汗。

    秦玅观屈掌,示意她起身。

    唐笙不敢。

    颅顶传来一声轻笑,秦玅观眉眼略弯,眼底却没有笑意。

    “你像你阿姊,但又没她的胆量。”秦玅观好似看透了什么,淡淡道,“杖责前的那番话,是你的真心话吗?”

    唐笙张嘴时才发现自己早哑了。

    秦玅观不需要她的答案,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冻的蔫巴的枯叶上:“这园子太不清净了。”

    立在她身后姑姑应声:“奴婢这就问责管事的。”

    第2章“陛下病了!”(已修)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秦玅观突然开口。

    刚刚女帝显然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正是帝王的驭人之术。不过一直针对她的那个高尚宫显然是要倒霉了。

    唐笙稍稍松了口气,终于敢抬些头了。

    秦玅观敛眸,食指指腹刮过颧骨,没有说话。

    唐笙眨眼,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大着胆子试探道:“我……我想要到御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