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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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做的。

    林允言只觉得唏嘘,两个月前还在嚣张跋扈的人,现在已然尸骨无存。

    该说是报应吗?

    她叹了口气,实在烦透了周靳松。

    “周靳松,这话你自己信吗?如果婚礼那天我不管不顾离开,你们定会开车撞死我,不是吗?”

    “你和沈若暖早就商量好,若是我乖乖等着婚礼结束,你便拿着录像威胁林家,若是我想离开闹事,撞我的车早就停在了附近,到时候就说是意外,你营造的贤夫人设,别人只会叹你是个守寡的好老公。”

    周靳松霎时间白了脸色,他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林允言,却发现她的神色平静如常,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他脸色更是惨白几分,因为他确信这件事林允言不可能知道,但她却真真切切地说出口,就像真的是发生过一样。

    “不......”

    忽然,顾柏林一脚踹翻了他。

    他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副被人说中的表情,没想到他们还真是胆大,竟真的计划谋害林允言。

    顾柏林不敢想,若是真的发生,自己会有多悔恨不在林允言身边,但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周靳松。

    “周靳松,你最好去一个永远让我们见不到地方,要不下次我卸的,就是你的另一条胳膊。”

    “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就看看你有几只胳膊、几条腿让我卸!”

    顾柏林揽住林允言,扔下一张新的请柬,落款处是顾、林两家的钢印。

    他像宣示主权般警告:“请柬送你,但别让我看见你。”

    说完,两人便转身离开。

    只剩周靳松一人跪在地上,仔细端详那张请柬。

    忽然,他矮下身子,佝偻着腰捂脸。

    眼泪从指缝滴落。

    24

    很久之后,周靳松才像游魂般起身,脚步虚浮的回了家。

    他在地上坐了一夜,手边全是酒瓶。

    他一瓶接着一瓶灌下喉咙,仿佛那瞬间的灼烧感能覆盖心里失去一切的痛。

    半晌,他拿起桌上的手镯,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分量。

    这假手镯,是整个屋子里唯一关于林允言的东西,他看着看着,将手镯捂在心口。

    也是,哪能怪林允言绝情呢?自己连手镯都不愿给她真的。

    酒瓶轻响,周靳松抬头看去,林允言笑着朝这边走来。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早在一个月前,他就诊断出癔症,这已经是这个月见到林允言的第十三次了。

    她款步走来,一如前六年那样。

    周靳松着迷的伸出手,想碰碰她,可面前人却突然变了脸,拿起手镯就摔在地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手镯被摔得四分五裂。

    周靳松却没有半点慌张,他又灌了口酒,林允言消失不见,手镯也依旧完好无损的放在桌上。

    一夜过去,周靳松晕倒在地,他的身边几乎全是散落的空酒瓶。

    再睁眼,头顶是洁白的天花板,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身旁空无一人,他按下呼叫玲,护士才进来讲清楚来龙去脉。

    原来周靳松喝到休克,还是下属等不到消息来找他,才送来的医院,再晚一点,很有可能会酒精中毒而死。

    他叫住护士:“劳驾,今天几号了?”

    “26号。”

    周靳松登时坐起,扯下针头就急匆匆地离开,全然不顾在身后喊叫的护士。

    今天是顾柏林和林允言的婚期。

    他看看手表,九点。

    顾柏林换上西装,帮林允言换上婚纱。

    周靳松在医院门口狼狈流窜,打不到车。

    十点。

    宾客入场,整个婚礼整齐大气,节奏有序。

    周靳松匆匆换下病号服,翻找请柬。

    十一点。

    婚礼正式开始,主持人热场开场,流程照常。

    周靳松被堵在路上,下车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