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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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就是带她出席需要女伴的公共场合,诸如商业活动,聚会,甚至于afterparty,但她没想到答案会这么离谱。

    短信提示音响,她低头。

    【先带你去见我的母亲。】

    “……”

    孟先生果然是个让人摸不清底牌的男人。

    时间在思忖中渡过长久,久到下一条消息的到来。

    孟·不按常理出牌·先生:【怕?】

    这是央仪刚给他改的备注,消息忽得一跳让她仿佛被抓包般受惊,于是又怂怂地改了回来规规矩矩三个字,孟鹤鸣。

    央仪当然不会怕,假的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顾左右而言他:【谢谢你帮我爸爸。】

    孟鹤鸣:【只是顺手。】

    顺手?

    她以为这桩交易全部的好处就是替央宗扬渡过得罪人的难关。可他说顺手而为,显然砝码不在这里。

    那是什么?更多的钱、支票?

    央仪说不清即将光顾的是幸运还是危险。

    她也不知自己在倔强什么,口是心非地说:【可是我还没有答应。】

    孟鹤鸣泰然处之:【我知道。】

    孟鹤鸣的私人飞机在月末抵达。

    他说有公务到访,会待两天。央仪愿意的话,两天后可以搭他的飞机去榕城,权当旅游。

    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

    央仪听懂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两天是她最后的期限。

    她若不出现,就代表她不打算接受之前的提议,并且单方面表示了拒绝。

    主动权全在央仪自己手里。

    连续两个夜晚失眠,静谧得连垂柳拂过湖面的响声都能扰得她频繁起身,在窗边烦躁地走来走去。

    果然,失眠会让人变得神志不清。

    趴在窗边看到湖边结伴夜跑的小情侣时,央仪第一时间竟会想到如果这桩交易的主角不是她,也会有别人。那对陌生的,结伴而行的情侣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刺眼,连倒映着灯火的粼粼湖光都不似往日温柔。

    答应他。

    央仪仍然害怕藏在冰面下的未知。

    不答应。

    她清醒地知道钱和权力能带来什么。就像这半个月来,家里关于人情冷暖的抱怨比过去半年都少得多。

    真让人烦恼。

    -

    知道央仪要去榕城,央宗扬很诧异。

    “不是才回来没多久吗?”

    “……有点事,还得去一趟。”央仪支支吾吾地说。

    “让小尹给你订机票。”

    小尹是央宗扬的学生,往常一些活动都是由他打理。央仪听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已经订好了。”

    央宗扬诧异,却没再说话,点点头,临出门前叫她记得落地报平安。

    似乎知道她会来。

    抵达机场后一路畅通无阻。

    隔着落地玻璃看到那架公务机,才让她有了更多实感。

    豪华的私人机如他的主人一样,散发着昂贵又考究的上流气息。熟悉的松木香气味,沉静到试图让人松弛的氛围,甫一进入,胸腔却反其道而行地蜂鸣起来。

    央仪深深吸气,放轻步伐。

    脚步沉进绵软舒适的长绒地毯里,随着空乘推开泛着木质光泽的移门,她才看到机舱全景。

    单腿翘起坐在航空椅上的男人闻声回眸,他指尖夹了支电子笔,衬衣袖口难得散漫地挽了几道,露出紧实的小臂线条。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不过一秒,随着笔尖敲击屏幕的短促声响,他正过身继续道: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我需要看到新的方案。”

    如果是平时,央仪还会替视频对面的同仁报不平,但此刻,她更担心自己。

    对登上这趟飞机的后果,她仍然没底。

    五分钟后,视频会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