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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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在她十八岁之前绝不会发生,沈聿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有多宠她。

    不过早晚都要习惯的,她不可能永远站在他身边,这一点霜序已经在慢慢学着接受了。

    她正跟着节拍打节奏,沈聿的目光越过其他人,向她投来。

    橘色烛光将他的轮廓映得明明暗暗,他朝她伸手:“小九,过来。”

    一圈人都回头看她,站在前面的赶忙侧身让开路。

    霜序走过去,沈聿手掌搭住她左肩,把她带到自己身前,正对着蛋糕上跳跃的蜡烛。

    “许愿吧。”

    这事霜序以前常干。她总有那么多许不完的愿望,自己的生日还不够,沈聿每回生日,愿望都让她来许。

    但凡她许下的愿望,沈聿都会帮她实现。

    霜序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视线,各种含义都有。

    可是爱许愿的女孩已经长大,知道不是所有心愿都能实现。

    “我现在没有愿望。”霜序说,“哥,你生日,还是你许吧。”

    沈聿的双眼被曳动的烛火染得深邃,她再定睛看时,里面只有一如往昔的温柔,摸摸她头发道:“那就留着,有愿望了再许。”

    生日会的后半场,空气里浮动的都是酒精。

    回来这几天霜序都没好好休息过,没撑住在沙发上睡了会,醒来时身上盖着毛毯。

    佣人守在旁边,见她醒了便道:“少爷说,您困了就去楼上房间睡。”

    霜序循着说笑的人声望去,见沈聿跟岳子封那些人还在喝酒。

    这帮公子哥们酒酣意浓,有美丽娇俏的女人依偎在怀。

    沈聿今天是寿星,少不得被那些人联合起来灌酒。

    他交叠长腿放松地靠在沙发里,白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夹着烟的右手搁在沙发扶手上,烟兀自燃着,他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心不在焉。

    坐在沈聿身边的那个女人漂亮得尤为显眼,霜序觉得眼熟,好像是哪个女明星,一时没想起来。

    她好似没睡醒,望着沈聿的方向发呆。

    听见岳子封已经染上醉意的调笑:“人家大半夜赶飞机跑来给你过生日,你怎么也没点表示。”

    沈聿:“你嫉妒?”

    岳子封:“我嫉妒你还让给我呗?”

    “那可不行。”女明星笑得很甜,很自然地把下巴靠到沈聿肩上。

    以前这是她的特权。

    她从小就很黏沈聿,沈聿跟岳子封他们去玩,她非要跟着一起去,沈聿也都带着她。

    因为有她在,他们玩的都很素,那时候沈聿身边没有那些女人,她困了就趴到他身上睡觉。

    霜序直愣愣的视线缩回来,垂向地面,撑在沙发边上的手指细长泛白。

    片刻后她重新抬起头,一点异样都没有,问佣人:“庭洲哥呢?”

    “没看见贺先生,应该是走了吧。”

    霜序马上起身,脚步匆匆地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佣人拿着毛毯在她身后问:“您要走了吗?不跟少爷说一声吗?”

    霜序摇摇头:“不去打扰他了。”

    第8章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春末的夜风将凉意浸透皮肤,霜序打了个寒战,才想起出来忘拿外套。

    人群的热闹和温度都被留在那座灯火通明的房子里,停车场星光寥落。

    她不想再进去,找了一圈,看见贺庭洲的那辆全黑柯尼塞格还在,但人没在车里。

    她站在树下等着,后半夜的夜空更显空寂,墨色浓郁,将别墅前院的欢笑声隔在一层透明的结界里。

    霜序听见脚步声,远远瞧见一道高而挺拔的身影,长腿踩着夜色,信步走来。

    贺庭洲走到车旁,按下车钥匙,树影下冒出来一个人影。

    “庭洲哥。”

    贺庭洲往后退半步的同时草了一声。

    他手撑着车顶,稳了稳自己在乌漆嘛黑的大半夜受到惊吓的神经。

    一双高深莫测的锐眼在黑夜里盯向对面的人,小小一个却能吓人一大跳。

    “干什么,躲这打劫呢。”

    我一米六六打劫你一米八八,我疯了吗。

    霜序等得有点冷了,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刚才吃的蓝莓慕斯是我给我哥做的。”

    为了防止贺庭洲赖账,她当时还拍下照片留作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