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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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廷渊打断了她,兀自背过身去,不愿再与她交谈。

    琉玉听着他逐渐匀称的气息,心头像是卡了石子块,又沉又闷又痛。

    隔天,琉玉起来时栾廷渊已经不在床榻之上了。

    旁边空了一团,琉玉的心也空落落的。

    直至傍晚,栾廷渊才归来。

    一入殿,栾廷渊到她面前时却是一言不发跪了下来。

    琉玉吓了一跳:“你这是何意?”

    栾廷渊沉声道:“臣想求帝姬一事。”

    “你说。”琉玉忙道。

    “臣想求帝姬向国主求特赦令,能让云黛重获自由。”

    第6章

    沦落入栖音楼的妖物,只有国主的特赦令才能安然离开。

    但这特赦令至今却鲜少有人拿到过。

    这时,琉玉才恍然记起。

    前世其实也是有过这么一件事的,但栾廷渊并非向她求助,而是亲自去父王面前求这特赦令。

    当时自己还同栾廷渊大吵了一架。

    现下,一切都变了又未曾变。

    栾廷渊依旧要给云黛赎身。

    琉玉怔然许久,问:“为何?”

    前世琉玉从未问过缘由,只从流言中得知是云黛怀了栾廷渊的仙胎,栾廷渊求下特赦令后将人安置在偏远的青竹坞,以心血点结界护着,不容靠近。

    从那以后,琉玉和栾廷渊的夫妻关系也就更加恶劣。

    此刻,见她态度平和,栾廷渊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解释:“云黛已有孕在身,我不想她继续在栖音楼受苦。”

    心口骤然收紧。

    忍着刺痛,琉玉哽声又问:“……那孩子,是你的?”

    栾廷渊看了她一眼,却是问。

    “帝姬想听什么答案?”

    这话让琉玉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她沉声道:“实话。”

    “不是。”

    心情一时大起大落,琉玉忍不住继续问:“既然不是,你为何要这般帮她?”

    沉默许久。

    栾廷渊缓声答:“云黛在两百年前曾于我有恩,我常去栖音楼也是为了护住她,可这种地方总有我护不住的时候,她还是被……”

    他顿了下,琉玉也明白过来。

    “所以我才想救她出来。”

    栾廷渊解释完,看向琉玉,似乎明白她疑虑所在,语气真挚:“帝姬,我与云黛之间确实清清白白。”

    他的保证掷地有声,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没再以臣自居。

    可琉玉却记起那日他和云黛所谓的婚约……她张嘴下意识想问,可在对上他那双认真的黑瞳,她却莫名不想问了。

    她想再信他一次,心头酸意尽退,她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翌日一大早。

    琉玉便去寻了父王,很快便拿到了特赦令。

    离开前,北竹国主叫人拿来一壶美酒。

    “琉玉,此乃魔族特意献来的鹿血佳酿,实乃佳品,你且拿一壶回去尝尝!”

    琉玉目光落在那精致酒壶上,神色大震:“魔族?他们怎么会对我们北竹国献贡?”

    北竹国主扬眉大笑:“自从上次战败过后,魔族是月月献来各种灵药法宝,对我国乖顺至极!”

    见父王自满神态,琉玉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迟疑许久,她还是忍不住劝道:“魔族狡诈,这其中定有蹊跷!他们或许暗中则已经蓄势待发,只等卷土重来,父王莫要轻信于他们,该时刻保持警惕。”

    如果能让父王及时清醒过来,可能亡国悲剧还能有挽回之地。

    然而这话,换来的却是北竹国主的勃然大怒。

    “放肆!魔族已被打服,哪还有胆子重来?如今连魔族都已经臣服于我北竹国,想来我北竹国已成妖界之首!”

    北竹国主挥手打掉了那壶鹿头酒,怒声训斥:“你这般说辞,说到底就是替栾廷渊求情,想让孤给他解了禁锢术?琉玉,孤让你嫁给那天界战神是为了让你看住他,而不是让你替他说话的!”

    “儿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