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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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几天了,我再给把把脉,打扫打扫!” 又是一通赞美,随着赞美声而来的是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

     “布衣,醒了吗?”王春光一抬头就对上了卞布衣的冷厉眼神,这让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住了。

     “嗨,你醒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王春光有些束手束脚,把头上的帽子抓了下来,冲着自己扇扇。

     王春光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卞布衣的回话声,只觉得卞布衣的眼神有点古怪,如果他知道雷达这东西,就应该会觉得自己像是被雷达扫射过一样。

     王春光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有些古怪,什么时候这书呆子的眼神变得这么凌厉了。

     短暂的凝视之后,卞布衣微微阖下眼帘,让王春光松了一口气。

     “有那粮票你不如给我。

    ”卞布衣一开口说的话就让王春光跳了起来。

     “你这死小子怎么说话呢,吴姐她们家容易吗?这两天要不是她们家照顾你,你能恢复得这么快?!”王春光哼哼气道。

     “每天中午给我十粒米吗?”卞布衣冷言嘲讽。

     王春□□得一甩手,一身的中山装都掩盖不住这满身的土匪气息:“吴姐一人拉扯四个孩子容易吗?还要照顾你这个病号,你怎么不知道感恩呢?!” 卞布衣想到脑海里的杂乱事情冷哼说道:“给我钱和粮票,我不用人照顾,自己行。

    ” 王春光眼中冷芒一闪而过。

     粗犷憨厚的面貌一下子变得有些尖酸刻薄起来。

     “卞布衣你不要不识好人心,要不是娘死了托我照顾你,你当我愿意?!我这每月也才三十二块五的工资,供你吃供你住你还想怎么样?!” 卞布衣呵呵一笑:“我十八了。

    ” 王春光如同被卡主了脖子一样,梗着脖子,红了脸,半晌才恼羞成怒道:“小孩家家的不知所谓!” 说着,就摔门而去。

     卞布衣看着因为门被剧烈关上而簌簌掉落的墙皮,嗤笑一声,喟然一叹,想着原身的身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王春光和卞布衣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此时王春光已经二十八岁,卞布衣十八岁。

     两人之所以异姓,是因为王春光的老爹王铁柱带儿子王春光入赘到医学世家卞家,娶了当时卞家唯一的继承人卞大小姐卞胜男,此后才有了卞布衣的存在。

     如今是六零年,建国后,卞家把自家的四合院上缴了,如今只剩下这一大一小两间主房,旁边带两耳房。

     与其说是王春光养着卞布衣,倒不如说他是借着卞家的名义活着。

     就连王春光现在的厂医身份都是接了卞胜男的班。

     想到原身母亲去世六年,十八岁的少年长得跟个豆芽菜一样,但是他的继兄却长得五大三粗,身体发福,卞布衣就忍不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