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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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眼里的情绪很复杂,像是在问秦灿“现在相信我了吗”,又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

     只是可能因为体温升高让他感到不适,秦灿看到他恹恹地皱了一下眉,低下头,取出了包里面的伞。

     他最后又看了秦灿一眼,转过身,撑着伞,走向了雨中。

     秦灿下意识地想要喊住他:“你……” “欸,怎么冒着雨就这么走了?” 一路小跑过来的郝七月也愣住了:“你们俩刚刚在聊什么呀?我还想和谢前辈亲口道谢呢!” 郝五周在旁边凉飕飕地插了句嘴:“之前不是还说他总冷着脸叫你害怕,怎么现在又开始一口一个‘谢前辈’了?” 郝七月红着脸大声辩解道:“我是无差别地惧怕除了你和秦哥以外的所有成年男性谢谢。

    只不过刚才他某种意义上确实算是帮了我嘛,所以我就想说声谢谢怎么了?” “还有秦哥你怎么回事?” 郝七月看向旁边的秦灿:“手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地盯着手心看,半天也不说话,是今天移液枪拿太久了吗?” 秦灿没有说话,只是无声无息地蜷缩了一下指尖。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谢以津脸颊上的温度,他有些茫然地抬起眼,雨还在细细密密地下着,但是方才那人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

     “没事。

    ”秦灿须臾后沙哑地开口,“……生物学不存在了。

    ” 星期四,谢以津在影像室里拍了一上午的线虫生殖细胞肿瘤的图片。

     伦敦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下雨,而且预计只会在周末有一场小雨,所以这几天谢以津的心情是非常不错的。

     谢以津是个目标明确的人,这样的性格让他非常适合从事科研工作。

     他果断冷静,做事目的性极强,会先分析出最有效率的路径并笔直地一口气走下去,不会拐弯。

     人不是守恒的分子质量或结构固定的某种蛋白,而是有情感和思想的动物。

    谢以津从来只会实话实说,从不拐弯,这导致他在人际交往方面的发挥永远是一塌糊涂的。

     比如那个雨夜,他摸到了秦灿手感惊人的腹肌和胸肌。

    他想在未来摸到更多,便在第二天直截了当地问秦灿愿不愿意和自己发展长期的交易关系,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像是变态。

     被秦灿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直到那天秦灿在电梯里面红耳赤地和他坦白,谢以津才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方式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以至于让别人产生了严重的误会。

     但谢以津认为他已经通过那天下午的雨证明了自己没有性骚扰的意图,误会解除,他和秦灿现在是两清的关系。

     所以当被秦灿堵在影像室门口的时候,谢以津感到了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