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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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沂注意到钟俊同凝视的目光,一下子条件反射似的窘迫起来。

     完了,自己现在肯定乱糟糟的,肯定把俊同的车弄湿了。

     时沂白皙面颊因窘迫而发红,他手忙脚乱地在车里找毛巾,一边抱歉地笑: “对不起,我刚刚从印刷厂里跑到超市里去买菜,风太大了我没撑牢伞...” 一只手递过来一条毛巾,盖在时沂的湿发上。

    白色的毛巾好像极为可笑的新娘的头纱。

     时沂愣了一下,身上的羽绒服拉链被刺啦一声拉开,衣服被利落扒下来扔到后座,身上又立刻罩下来一件宽大的羊绒外套。

     暖融融的,刚从钟俊同身上脱下来的。

    连他的体温和味道都来不及消散。

    倒像是一个新鲜暖热的活物。

     时沂傻愣愣把毛巾扯下来,第一反应就是:“你要冷的。

    ” 钟俊同拧眉:“不冷。

    穿上。

    把头发擦干净。

    ” 说着,调高了车里的空调温度。

     时沂乖乖套好了,又用毛巾开始擦头发。

     钟俊同重新发动车子,开出没一会儿,又突然停车。

     时沂问:“怎么了?没红绿灯啊?” 钟俊同声线冷硬,还有点儿少年人的意气:“如果我不来接你,你怎么回家?” “我会打车的。

    只是现在不太好打车而已。

    ”时沂温柔解答。

     “你明白结婚是什么意思吗?”钟俊同突然发问。

     钟俊同觉得烦躁极了。

    从时沂给他发微信说自己可能要晚回家到刚刚对他道歉为止。

     每一个点的怒气都在急剧增加,好像火山爆发前地下压强的每一次诡变。

     时沂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儿?老是跟他说抱歉,说对不起,说很多解释,好像他不是时沂的丈夫,而是时沂的主人似的。

     但是他没有气时沂,他或许应该气自己。

     他的怒气也显得无力起来,左突右冲无法发泄,淤积在胸口。

     时沂喉咙哽住了,被团团情绪堵住了所有的言语,变成了个哑巴。

     他好像知道答案,好像又不知道。

     我们在一个户口本上了,成为了紧密相连的两个人了,我们是受到法律和社会的肯定的。

     但是到底什么是婚姻呢? 时沂扪心自问,对于这段从天而降的婚姻,他从一开始的惊讶狂喜,到之后的强作镇定,再到现在用心经营家庭。

     他应该是无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