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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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少年同温姝年纪相仿,双目如点漆,面容似白玉,身着锦绣锻衣,腰系罗纹流苏。晋国男子流行散发,少年披散黑发,脚踩玄色木屐,袍摆上绣盛开的扶桑花。

    扶桑花是晋国的国花

    温姝不禁多瞧了两眼。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将晋国的国花穿在身上。

    “七哥。”

    有人唤为首的少年一声。

    “有个丫头一直瞧着您。”

    温姝这才明白他们口中的丫头说的是他。

    祁睿慢条斯理的行过去,勾唇笑道,“你这么瞧着做甚?”

    温姝跪了下来。

    “见过太子殿下。”

    祁睿心道,是有几分眼色。

    他的目光落在脚边匍匐跪地的人身上,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姿态。

    “殿下的人认错了,温姝是男子。”

    声如淬玉,掷地有声。

    一众少年均看向温姝。

    祁睿笑了声,“孤不信,你脱了瞧瞧。”

    祁睿就像一个真正的登徒子。

    温姝哪里能想到一句解释的话会引来这样的糟践,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便想走。

    却被祁睿踩住袍摆。

    第二章

    与祁睿同行一众无一不是家世显赫的主。

    方才喊祁睿七哥的少年乃德亲王世子祁康。

    德亲王与今上及隆裕长公主皆为太后所出,爵位世袭罔替,身份贵不可言。

    皇室私库一应由德亲王打理,凡有出行必车马轩昂,仪仗威武。

    德亲王府深受上恩,恭谨慎行,落在史官笔中难得一段君臣和睦的佳话。

    其余诸人有国舅易云川嫡子易钊,次子易欢,及镇北将军陈昭幼弟陈司礼,新提任户部尚书之子顾绪,均为太子一党,个个是跺脚便动荡京师的人物。

    前几日祁康闹市纵马,马蹄踏伤幼童。

    德亲王早年丧妻,并未续弦,祁康既唤隆裕长公主一声皇姑,遂由隆裕长公主代行母职教养。

    祁康横行京师,唯独对隆裕长公主避如蛇蝎。

    隆裕长公主唤他前来听训,遂搬来太子爷便以为万无一失,一路笑闹。

    还未入正厅请安,便见温姝。

    祁康盯着被祁睿踩住衣摆的温姝啧啧道,“真是一张祸水脸。”

    一众少年笑起。

    祁睿盯着温姝道,“不肯脱?”

    温姝冷声,“听闻太子殿下师从大儒,枉读圣贤书!”

    太子太傅乃当今大儒林贤。

    天下的读书人谁不想一朝高中拜入大儒门下听诲。

    祁睿面无恼色,拂袖道,“所谓圣贤罢了。”

    到现在,但凡有眼珠子的,都知温姝是货真价实的男子。

    虽生一副女人都比不得的好颜色,但若是仔细瞧去便见神情无女人的娇柔,眉眼磊落且端方,声音清亮而不软腻,隐约有几分读书人不容攀折的意态。

    即便知温姝是男子,祁睿却仍旧刻意刁难。

    祁睿笑道,“孤说你是女人,你就是女人。”

    太子爷发了话,颇有史书上指鹿为马的风范,诸少年皆笑。

    “殿下说是女子,自然是女子。”

    说话之人是易欢。

    温姝手指攥紧衣袖道,“人非牲畜,即便是男子,如何能在外人面前裸呈?”

    易欢冷笑,“原来在你眼里,我等皆是牲畜?”

    温姝直言,“太子爷指鹿为马,指男为女,可堪史官一记?”

    祁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