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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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句“林桁的爷爷奶奶去世了”,顾川就没声了。

    但他气却没消,两道长眉深拧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掏出手机打着字和人聊天。

     而林桁更是从上车到现在一直没说过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起爷爷奶奶而难过了。

     衡月从后视镜看去,见林桁异常沉默地看着窗外,那样子和他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时很相似,安静得过了头,几乎要将自己与后座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

     只是那次他坐在副驾驶位,而这次他一个人坐在后座,在这安静的车厢里,有种说不明的孤独感。

     他背脊里像嵌了把笔直的方尺,坐姿端直如松,他个子又高,头快贴到车顶,高大的一个人缩在后座里,连车里的空间都因此被衬得逼仄了些。

     车窗外风声呼鸣,吹远一盏盏路灯。

    车子在朝中小区外停下,顾川开门下车,衡月少见地唠叨了几句,叮嘱他记得护理伤口,但话没说完,她的电话就响了。

     手机架在仪表盘前,来电人清楚醒目顾行舟。

     顾川一只脚都踩着地面了,看见这三个字,把着车门的手一顿,打了个回马枪,又坐回来关上了门。

     衡月看了他一眼,暗叹一口气,没说话。

     第六章:说不出的心 顾家晚辈里出了两个孩子,老大顾行舟,小的顾川,同父异母,生来不和。

     顾行舟如今是顾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好笑的是,这私生子比顾川这正妻生的儿子还要大上十来岁。

     顾行舟和他母亲之前一直被顾川父亲养在外面,顾川母亲走了之后,他爹做足了三年表面工夫,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把顾行舟和情人接到了家里来,还豪掷千金补了个婚礼,任谁看了也得认为是母凭子贵的典范。

     顾川母亲在生他时因羊水栓塞去世,他小小年纪头顶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后妈和长他十岁的哥,日子过得水深火热,也因此老早就养成了如今这副叛逆性子。

     近几年还好上一些,若在十多岁时,顾川在家里能抄起凳子直接和顾行舟干起来。

     也是因为衡月一直在身边看着他,顾川才没走岔路。

     顾川上高中后,性子收了不少,但他一直不满顾行舟和衡月的婚事。

    当年两人婚事作废,顾行舟远渡国外,顾川第一个拍手叫好。

     顾行舟已经好几年没回国,顾川没想到他私底下竟然还在联系衡月。

     此刻,铃声振了几响,衡月没急着接,而是看了眼顾川。

     顾川神色冷硬,厌烦之意毫不掩饰:“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问完,他又意识到什么,看着名字下方显示的地区北州市,眉心拧得更紧:“他回国了?” 衡月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接通电话开口道:“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