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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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个小东西放手里就能消消停停地摆弄,从来不给大人添麻烦。

     又白又软还奶烘烘的,就是大人心里最待见的那种漂亮小孩儿。

     命运也真挺不公平的,这么好的孩子,长着那么双又黑又亮的大圆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可偏生是个瞎子。

     里面他们说什么了外面站着的迟苦没听到,也不知道哭精陶淮南还跟俩哥哥说他俩可好了。

    这俩小孩儿整个周末一句话都没说过,互相不搭理。

     本来应该周日晚上就送回去,但是陶淮南蔫唧唧地不愿意,陶晓东一个不忍心就打了电话说明早再送。

     班主任对他们俩不算太操心,这俩都不怎么闹人,所以挺痛快地就同意了。

     晚上睡时陶淮南紧紧搂着哥哥的一只胳膊,脸贴在胳膊上,难缠地不愿意放开。

    金毛就窝在陶淮南床边,时而把脑袋搭上来嗅嗅。

    陶晓东被搂着胳膊,闲来无事手在他弟身上轻轻拍。

     养个孩子确实牵扯精力,可很多时候看着那么个小不点在他身边哼哼唧唧着慢慢长大,心里就又软又踏实,好像他在外头怎么拼怎么挣都有了意义。

     迟苦从他的房间出来又去了趟厕所,这么一会儿时间去了三趟了。

    陶晓东听见他又出来了,往外面看了一眼。

     迟苦从洗手间出来,正好撞上陶晓东走到房间门口。

     “怎么了?”陶晓东问。

     迟苦先是没说话,陶晓东又问他:“肚子疼?” “没有。

    ”迟苦这才开了口,停顿了半天才不太自在地又补了一句,“枕头脏了。

    ” “脏脏呗。

    ”陶晓东失笑,“脏了你折腾什么?” 陶晓东边说边去他的房间,随手开了灯,迟苦跟在他身后又不说话了。

    陶晓东看见有个枕头摘了枕套只剩下芯儿,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你别告诉我你是自己洗了。

    ” 迟苦不吭声,陶晓东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过会儿问他:“怎么脏的?” 迟苦头看向一边,不跟陶晓东对视,答说:“鼻子出血了。

    ” “那你不说?”陶晓东手放他头上让他仰了点,鼻子下面已经没血了,“怎么弄的?” “不知道。

    ” 迟苦鼻子是被他爸打坏了,伤过鼻梁。

    陶晓东又多问几句,小孩子鼻子出血不算什么大事儿,他自己小时候经常流鼻血,毛细血管比较脆弱。

    迟苦这种就只能是慢慢养,平时少磕碰刺激,年纪还小,慢慢就好了。

    刚来的时候经常挂着鼻涕,现在也没了。

     “你一小孩儿用你洗什么。

    ”陶晓东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虽然早习惯了迟苦跟谁都不亲近,但看他这样也还是觉得这小孩儿太绷着了。

     一时之间俩人有点没话说,陶晓东是个挺开朗的人,跟谁都能聊得上来,但那也是对成年人来说的。

    像迟苦这样的拧巴小孩儿,陶晓东也是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