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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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首魁说:“从所有证据链看,孙铁锤和叫驴都不在现场,他们没有作案的可能。

    我已反复取证调查过,也不能冤枉人不是。

    ” “会不会是他们指使人干的?” “指使谁?在哪里指使的?都查无实据嘛!” 安北斗哀叹了一声:“咱们今天真不该到孙家吃磨盘会。

    ” “吃磨盘会咋?吃了他孙铁锤的,只要他犯了案,照样逮。

    都叫我何黑脸,不就是说我翻脸不认人嘛!” “孙铁锤家请春客,兴师动众的,群众可能看着不顺眼。

    温如风本来推钢磨都开张了,结果看我们都去孙家吆五喝六的,一气之下就走了。

    ” “我还是那话,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把他太当回事。

    我吃了孙家的磨盘会,还要去其他几个村里吃。

    吃饭也不光是吃饭,也在办案。

    办案有各种办法,不是坐在这里审,再拿铐子到处铐、绳子到处捆,有时吃饭打牌也是办,那叫侦办。

    再说了,所里办好多案子,还全凭村干部帮忙哩。

    跟人家都闹成两张皮,出门依靠谁去。

    跟这些人打交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纯粹简单!” 安北斗是怎么也说不过何首魁的。

    连南归雁的话,在这里也啥作用不起,何况自已。

    他本来是希望派出所也去一个人,把摩托开上,找人办事都方便。

    一看偏斗摩托周边铐了好几个嫌犯,何所又是那态度,他就只好自已坐班车上县去了。

     16雪城 安北斗进城那天晚上,大雪把县城覆盖得只能看见一街两行的红灯笼。

    有的灯笼上都落着厚厚一层雪。

    街上除了零零星星的孩子在堆雪人、放鞭炮,几乎没有什么人影。

    只是家家户户都能传出划拳猜宝声。

    有人甚至跑出门来,一阵呕吐,又被人搀回去继续喝。

    安北斗除了开会,平常很少进城。

    加之雪夜对城区的笼罩,都辨不清东南西北了。

    他觉得首先还是应该到县委和政府门口看看,兴许一下就能找到温如风呢。

    他是问了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才有人给他指了指方向。

     县城毕竟小,不一会儿就到了政府门口。

    这儿什么也没有,只有几条游狗在雪地里乱嗅。

    他还跑到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广告牌后边找了找,那里倒是窝缩着一个流浪汉,但不是温如风。

    政府大门紧闭着,他轻轻推开侧门的一条缝,看门老头问干啥,他说找人。

    老头看了看他背得鼓囊囊的行李说:“大年关的,找什么人?给人行礼都不看时候。

    ” 他急忙解释说:“我是北斗镇的,有人可能到县上告状来了……” 还没等他说完,老头就说:“还没上班呢,告的哪门子状。

    出去,把门闭下!”他还朝院子里探了探头,除了满地积雪,的确空空如也,他就退出来了。

    虽然看门老头态度不好,但他心里还是感到一阵安然,说明温如风没到县政府来。

     县委大院离政府不远。

    温如风年前被人抬来时,就放在那里。

    这家伙懂得县上县委书记官最大,当时就雇人端直把他抬到县委门口横着了。

    他顺着政府院墙,朝县委门口走。

    那里也吊了四只大红灯,两扇铁门同样严丝合缝地紧闭着,连朝进瞄一眼的缝隙都没有。

    他想总是来了,得探听点虚实,就敲了敲铁门上的一个小窗孔。

    窗孔倒是拉开了一点,里面歪着半个很胖的脑袋极不耐烦地说:“敲啥敲啥敲啥?”他又介绍说自已是北斗镇的干部,没等说完,那人就躁了:“领导都不过年了?寻情钻眼也不看个时辰!”说完哗地把铁窗滑上了。

    他把四周打量了打量,仍是只有几条游狗在打着转圈地相互纠缠,大概是吃饱了,都唧唧哼哼的,很是缠绵。

     他总算感到了一阵轻松,从种种迹象看,温如风还没到县委和政府来过。

    不过他立即想起年假是放到正月初七的。

    人会不会在初八突然出现呢?他很快住了下来,准备明天一早去拦人。

    他浑身冻得有点像筛糠,房里也没暖气,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