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复。(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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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您一样强大,内心坚定,不惧死亡。

    ” 温言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他的神情依旧温和恬淡,可那双清浅的琥珀色眼睛却郁郁沉暗,仿佛一潭清澈的死水。

     “不对……” 白凛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有如呢喃,“……初云,你错了。

    ” 温言眼睫轻颤,却是没有抬眸。

     可白凛却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异常之处。

     他并不强大,也并非初云想得那般意志坚韧、所向披靡。

     他只是厌恶自己而已。

     * 顾初云在温言的竹楼里待了没多久,就收到了谢照生的传讯。

    谢照生在传讯里叮嘱她把剑带上,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但顾初云还是依言照做了。

     毕竟经过试炼一役,谢照生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今非昔比。

     顾初云跟温言道别后便直奔东极峰,远远的,她看到谢照生就站在一棵大树下,日光灿烂,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顾初云的心底升起丝丝甜意,不由自主地,脚步也轻盈许多。

     而白凛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温言的面容。

     他似乎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样子,就和他所在的碧霄峰一样,永远都是冷清寂寞的。

     他会觉得孤独吗? 白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

     她现在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呢,毕竟她现在连自己的命运都看不清了。

     一把损坏的剑……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落得怎样的结局。

     “初云!”树荫下,谢照生看见顾初云过来,双眼一亮,脸上扬起笑意,“我听说你去碧霄峰了?” 顾初云在他面前站定,理了理衣服,小脸薄红:“嗯,我去问问师叔太渊玄冰还在不在……” 谢照生:“太渊玄冰?你要那个做什么?” 顾初云如实回答:“铸剑师傅说,凛冬是由太渊玄冰打造的,必须要再找一块太渊玄冰才能修好。

    ” 谢照生闻言,突然笑了一下:“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 “真的吗?”顾初云一听,顿时面露惊讶,“你有别的办法?” “不能算是办法,不过……”谢照生表情神秘,一边卖关子一边慢慢从身后拿出一把包裹严密的长剑。

     “你看,这是什么?” 长剑被包裹在绸布袋中,袋口用红绳扎得严严实实,但仍然露出一截深碧色的剑鞘,看上去古朴而灵动。

     顾初云睁大眼睛:“这是……” “一何碧,宗门试炼的奖励。

    ”谢照生定定地看着顾初云,炽热的目光暗含情愫,“初云,我想把它送给你。

    ” 顾初云呆住了。

     “送给我?”她结结巴巴地说,“可这是掌门给你的奖励……” “是,所以它现在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谢照生将长剑递到顾初云的手里,声音坚定,“我想把它送给谁就送给谁,任何人都不能说什么。

    ” 顾初云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情意,全身温度陡然上升。

     他居然愿意将如此贵重又意义特殊的东西送给自己,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她也明白这一举动意味了什么。

     顾初云内心欢喜,却又有些忐忑。

     小姑娘双颊发热,不敢看少年的眼神,只好低着头小声嗫嚅:“可是……” “我还是有点舍不得凛冬……” 微风吹拂,扬起少年少女脸畔的碎发。

     白凛坐在树桠上,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

     他们看起来已经心意相通了,仅仅只是这样安静地站着,都能感觉到空气中萌动的情意。

     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凛冬剑已经无法修复了。

     即使温言没有明说,但他当时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温言只是怕她失望,所以才会说出那句“再找找看”。

     但白凛却很清楚,没了太渊玄冰,凛冬剑应该很难再被修复了。

     无法修复的剑就算外观再好看,材质再稀有,也只是一块没用的废铁。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栖川所说的兔子和花,就要变成一块废铁了。

     头顶的树叶发出簌簌轻响,白凛抬头看了看,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姜离。

     姜离喜欢躺在树上睡觉,偷懒,和猫咪玩耍。

     如果她也能轻易地做到这些就好了。

     * 翌日,顾初云背着凛冬,再次爬上碧霄峰。

     昨天温师叔并没有一口否决她,她不能这么快就放弃希望。

    就算只能找到指甲盖那么大的太渊玄冰,她也要拿来给凛冬试一试。

     云雾中的碧霄峰仍然安静而冷清,竹亭空无一人,竹楼里隐有烛光透出。

     顾初云走到竹楼前,正要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师尊? 顾初云下意识停下动作,屏息站在了门外。

     “你是不是糊涂了?那个魔修摆明了是故意刺激你,你还真把他的话当真?” 范衡的声音略高,听上去比平时要激动很多。

     “但他说得没错,我的确不配剑尊之位。

    ” 另一个平静清冷的声音是温言,语气略低,和往常一样听不出情绪。

     “温言……这种话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师父的死与你无关,你究竟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可你无法否认,师父的确是因我而死。

    ” “你清醒一点,害死师父的是慕归枝,该死的人也是慕归枝,不是你!” “我情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 “你!唉……” 范衡长叹一声,温言没有再出声,竹楼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顾初云站在门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该离开还是等他们结束。

     过了许久,范衡无奈开口。

     “师弟……就当是我求你。

    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如果实在难受,你就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温言低声道:“我不想见任何人。

    ” 范衡非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