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官有官道,商有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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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多少财富才能满足你?” “现在衡量一个人的价值,都是凭财富!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杰出人士与平庸之辈的差别,不在于机遇,不在于运气,而在于谁能冲出人为的限制。

    ”章华熙突然变得无限温情,“难道你不渴望我脱离平庸,攀上杰出?” 韵椰双手抱在胸前,软弱无力地靠着墙,幽怨的目光抛向天际。

    金红的霞光氤氲着蓝蓝的天空。

     章华熙突然被某种情愫打动,有的女人羞怯是故意做作蓄谋勾引,而这个徐娘则是女人天性自然流露。

    她的衣服不张扬不时尚,却是一种保守的优雅。

    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是为了包藏,而是为了暗示,为了启发你的想象。

    她细长的双眼散发出奇妙的感情,就像活在酸酸甜甜的梦里一般。

     突袭而至的情欲,使他猛然张开双臂抱起韵椰:“想死我了!” “你……放下我,快放下我!”韵椰在他怀里扑腾,双手在他肩上捶打,双眼紧张地睃着三三两两进出的人。

    他却搂得更紧。

     “放下我,求你了,别让人看见!”韵椰见来硬的不行,只得附在他耳边哀求,“放下我,你要的印章我会想方设法帮你取到的,你还想怎样?” “我对你稀罕得很哩!”章华熙仰首向着天空,放肆而得意地暴发出一阵狂笑,不无讥意。

     院外的景色,透过铁栅栏,化为斑斓的掠影。

    她看着他,悲伤趁势而入地裹紧了她。

     史荆飞盯着天花板发呆。

     韵椰提着保暖壶走进来,她面红耳赤,头发显得稍微有些凌乱。

    她将保暖壶放在桌上,下意识地拢拢头发,然后打开暖壶,从壶里舀出一小碗稀饭,坐到了床边:“老史,吃点东西吧,你已经饿了两天了。

    ” 史荆飞把头别向一边。

     韵椰放下碗,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不吃稀饭,就吃个苹果填填肚子!”韵椰纤巧的手转动着。

     史荆飞看着妻子,当年那个梳着两条长辫、嘴唇微微上翘准备随时开启微笑的秀丽面庞又浮现在眼前。

     这个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天使,沉静时脸上却是挥之不去的忧伤,还有她的眼底,竟那么凝重地积压着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

     史荆飞抓住韵椰的手:“岁月真不饶人哪,你憔悴了许多。

    ” 韵椰将苹果递到史荆飞嘴边:“人嘛,总是要老的。

    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宁愿少活十年。

    ” 史荆飞坐起来,韵椰忙拿过枕头垫着他的背,看他大口地咬着苹果。

     史荆飞突然叹了一口气,痛苦地抱住头:“唉,老天,你怎么对我这般无情啊!我要趁热打铁,尽快结束文柳滥开矿砂的现象,亲眼看到文柳变得绿树如荫!我不能在这儿白白等死啊!” 手机突然响起,韵椰拿过来接听着:“喂,文柳规划局……”史荆飞对妻子喊着:“快,快给我——” 史荆飞镇定自若地接听电话,生龙活虎地大谈特谈如何科学有效地保护矿产资源,如何保护当地旅游资源的规划,韵椰只得在一边无奈地摇头。

     4 整个上午,史彤彤的思绪都跟随着“局长日记”的信息漫步。

    近来,“局长日记”又停止了更新。

    调查的唯一线索,就只有这两张照片了,可是余一雁不具备当情人的资本,而蓝贵人是一个校园里的女研究生,她怎么可能与网上描写的妖精般的景青对上号呢? 史彤彤从收藏夹里点开两张照片,反复端详,可怎么也理不清头绪,最后还是神色黯然地求助于网友。

     回复最快的总是“千里眼”郑正好:“拍《画皮》时,导演当初确定狐狸精由周迅担任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周迅长得清纯端丽,丝毫不像狐狸精。

    ” 回复之二是“千年妖姬”:“呵呵,你史彤彤充其量也只是中上之姿,你个儿不够高,脸还有点婴儿肥,但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总是让无数男女在你需要时,甘愿为你效命!” 史彤彤咯咯笑着:“清纯的外表和勾人的内心,才是骨子里的狐狸精?” 千年妖姬:“对呀,那些媚眼啊风情啊,即使再热闹,也是表面文章;绯闻啊艳遇啊,即使再逼真,也是飞短流长。

    老奸巨滑的局长是深谙此道的,他看女人的眼光肯定独特。

    行动吧,亲爱的。

    ” 彤彤关了电脑,屏幕上一片黑暗,彤彤的心却一片亮堂。

     11点40分,大学里的最后一节课上完,11点45分,彤彤就准时拨通了蓝贵人的电话,想去师范学院请她共进午餐。

     “啊?彤彤,恐怕不行,我不在学校。

    ”蓝贵人轻飘飘的一句回答令彤彤大跌眼镜。

     现实比网络变化更快,比网络更精彩。

    史彤彤调查了大量资料,吸取了无数网友的智慧,掐定了相约的最佳时间和地点,可对方居然不在学校。

     难道她正在宾馆?旁边就是日记中的戴局长?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一扫史彤彤的不快:“那——你在哪里?我不方便来看你吗?” “彤彤,看你说什么呢?我正在医院里,陪着我干爸呢,要不你来,咱们一起去外边逛逛?”蓝贵人说道。

     “你在医院里陪着我爸?”史彤彤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爸动手术了?” “是干妈打电话叫我来的啊,干妈昨天守了干爸一夜,熬不住了,叫我来照顾一下,她回家休息去了!” 彤彤挂了电话,感到极度的郁闷。

    母亲有什么事情不能吩咐自己的女儿,而去找一个外人?母亲明明知道自己的工作是轻松自由的,熬不住了为什么宁愿让一个学生请假停课,而不叫自己? 彤彤突然改变初衷,将电话打到了家里。

    可是,家里的电话回音四溅,没有人接听。

    难道是母亲太疲倦,睡着了?彤彤再拨,那种气势,地球人都可以吵醒。

    可是,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家里显然没有人,母亲不在家,也不在医院,她会去哪里? 韵椰从的士上下来,朝四周睃了睃,径直飘入芙蓉楼。

    她穿了一袭质地优良、做工考究的黑色套裙,发髻绾在脑后,一明一灭闪烁的灯光,使她淡妆修饰的脸庞显得瓷器般细腻。

    鲜红的地毯悄没声息地吞咽着她的脚步声,烘托着她优雅而华贵的韵味。

     韵椰在308房门口立定,房门猛然大开,伸出一双急不可耐的手将她拥入怀内。

     “我的美人啊,搞得这样扎眼,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要。

    ”章华熙凑过嘴,被她轻轻避开来。

    他疑惑地望着她,这个女人虽然不再年轻,可优雅却与日俱增。

    她对美似乎永远拥有独到的见解,她的着装永远都不张扬而富有格调,那感觉就像静静地聆听苏格兰风笛,清清远远而又沁人心脾。

     韵椰从手提袋里掏出那份可行性报告,扔给他,冷冷道:“我们之间,两清!从此各走各的道,谁也不欠谁。

    ”说着,她径直走向门边。

     章华熙摊开可行性报告,史荆飞的大名赫然被鲜红的指纹覆盖。

     这个女人,床上是火,床下是冰。

    他对她的好奇,不是因熟悉而日渐消失,而是因日渐好奇而更加浓烈。

    他轻轻拉扯着她几乎拖到地上的披肩,将她拉扯到怀里,然后跪了下去,脸庞在她膝间磨蹭。

     史彤彤赶到医院时,韵椰正站在床头,倾斜着身体,将电话搁在史荆飞的耳朵边。

     史荆飞对着电话的一端高谈自己的见解,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定要严厉打击为追求暴利,使文昌矿区遍地开花的现象,要鼓励当地农民多植树种草,尤其是三茬铺,上面就是淡海,乱砍乱挖,一旦发大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文柳国土资源局局长熊小华苦着一张脸:“可是史局长,当地百姓都喜欢种西瓜,一年可种收三季,当年受益,效益可观。

    而植树,至少得到六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