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39;; . 大雾里的绿洲虽隐隐约约,可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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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铮深深地呼气再吸气,循环往复几个来回,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扭过身,一言不发地就想往自己的房间走。

     然后关上门,把这个人,她的面容、她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死死地紧缩门外。

     可他没有得逞,刚走了几步,就被忽然扑上来的顾叶白撞了个趔趄,两人险些一同栽倒。

    谢铮好容易稳住身形,却没防备被她一把攥住了腕子。

     又是这个老伎俩。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闭了闭眼,正想斟酌些冷厉的话斥开她,却骤然感受到了胸口处传来的湿意。

     顾叶白哭了,无声无息,就那么往谢铮怀里一杵,很不讲道理地哭起来。

    方才明明还笑颜狡黠地撩拨人家,一片阳光明艳,骤然跟六月的天似的,哗啦哗啦地下起暴雨来。

     察觉到谢铮在低头看她,顾叶白抽抽鼻子,仰起头,眼里满是润泽水光,盈盈的一捧,不时还晃荡着溢出泪珠来。

    她看向他,呜呜咽咽地开口,竟是盛满了软糯的委屈。

     “您如果不肯原谅,那就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只是……不要这么一边对我好,一边拒人于千里之外。

    ” 虽是带着哭腔,可掺杂着的情绪竟是有几分控诉,倒像是谢铮的不对了。

    她瞪着眼睛,昏暗里唯有那双眸子流光熠熠,显得有些外强中干的凶。

     顾叶白直直地盯着谢铮,扁扁嘴,那不讲道理的凶意几瞬便装不住了,音调垂了下来,在一串话后面狗尾续貂地补充: “好不好。

    ” 谢铮低头看她,手腕被她攥得生疼也没有动。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像是一退再退直到被逼到死角的凶兽,獠牙在喘息间若隐若现,又死死压抑着,害怕伤到眼前的这只看似耍泼胡闹,其实脆弱得脖颈一捏就折的幼崽。

     顾叶白没等到他的回答,又兀自吭吭哧哧地哽咽起来,将将平息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地汹涌起来。

     她知道这样不好,惹人烦,说出的话尽是强盗逻辑。

    可就是忍不住,看到他转身,就大脑一片空白地往上扑,一触及他的温度,就忍不住眼酸落泪。

    心里兜兜转转憋了许久的话,竟用这样不合适的措辞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顾叶白几乎有种孤注一掷的蛮劲了,她实在是太过渴求于他的拥抱了。

     忽然,在朦胧泪光里,顾叶白看到谢铮抬起了手。

    过往不好的记忆涌上来,让她霎时有种想要躲的冲动,但被她死死忍住了。

     她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呆木僵硬地看着他抬起手,在自己眼角边揩了揩,抹掉了将要滑出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