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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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还没有选择把话说开。

    也许,有些话真的很难说开。

     「南下」真正地被提上议程后,我的思绪更乱了。

     过去的二十几年,我好像从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在动情这方面我有经验,但在动爱情这方面,我很生涩。

    喜欢这种感觉,在我的生命里相对陌生。

    我分不清楚仲瑞阳的种种表现是不是他喜欢我,也分不清楚自己的种种反应是不是我喜欢他。

     记得他出任务回来后的那天,我问过他,能不能感觉到自己喜欢一个人?他说可以。

    然后我又问他,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说,是时不时地想起她,和她总有说不完的话。

     对此,我倒很自然地落套到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他和我说过,以前他上班时除了训练看时间,没事儿从不看手机。

     可这大半个月里,他却经常半路上班忍不住给我发消息。

    还有,他说自己以前一到点就休息,现在竟在渐渐地熬夜和我偷聊天。

    而这些细节都是我有所发现的。

     可是呢,我也不会忘记,他也说过,我早晚会遇到自己的盖世英雄。

     纷繁芜杂。

     怎么对待他?怎么和他相处?很多的事儿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

    「仲瑞阳」这个人物,在我的人生故事里,一时无从归置了。

    我站在了一个奇怪的位置上。

    想进一步,对自己没有信心;想退一步,对他没有信心。

     因此,这次答应他在长沙相见,多少也是想从现实里为自己得出一个解答。

     时间飞快,转眼又是一周。

    周五晚上,扛到还剩一天的我,实在没有劲儿了,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

     仲瑞阳:“明天出发,行李收拾好了吗?” 尘埃:“还没,今天趁午休列了个单子,明天中午跑回来收拾就行。

    ” 就这么一句,夜里我累得没再回他别的信息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急匆匆地洗了个澡,我又赶到公司加班。

    过去的二十几天,仲瑞阳见证了我对这份渺小事业的「疯魔」,他甚至抱怨说我在把自己当成一头驴。

    而我则自嘲地说,驴都比我有效率。

     无人察觉,这次的休假我很心虚。

     工作了大半年,疯疯癫癫,随心所欲,我没有在乎过别人的想法,甚至我也不怎么在乎郝总的看法。

    我有时觉得他管得太多。

    可回头想想,我也感谢他还管我。

     翘掉考试后,我以为他会骂我。

    但他没有,他一直没有过问这个事儿。

    而这奇态的自由,变相地让我工作自觉拼命了很多。

     我问过周老师,“郝总有在骄纵我吗?”她说,“偶尔吧,主要还是你也自觉。

    ” 自觉吗?这个问题郝总其实回答过。

     五月代尹北上,刚好是五一假期之后,不到一周。

    那时忙毕业设计忙得一团乱还没转正的我,特别和郝总请了两天假,相陪老友玩转北京。

    可这个行为让老大很介意。

     用他的话说,“你刚进公司的门,坐在我办公室里,我是非常看好你的。

    因为你一眼让人看上去,就能感觉到特别有责任心。

    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可是你很让我失望。

    我不太理解你怎么会请假出去玩儿,爬什么长城?什么朋友,那么重要。

    ” 什么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不过,这些话对着郝总说,太幼稚了。

    事实上,我很难告诉他,我为什么一定要陪代尹爬长城,陪她半夜三更跑在长安街上,去看升国旗。

     他很难原谅我。

    但我不想和他说明什么。

    我从不后悔。

    只要是做我觉得该做的事,代价再大,我都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