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内奸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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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 “这不是你爹留下的吗?”沈英杰看着手中的竹片问道。

     “是,您看,上面有朵小花,那是我爹从文镖师的手掌上拓下来的图案。

    我爹怀疑那是杯盏的刻痕,或是什么饰品留下的。

    ”白箫指了指竹片上的字,说道。

     “那又如何?”沈英杰道。

     “我听婆婆说过,文镖师向来吝啬,平时出行,酒都是自己随身带的,住客栈也总是住最便宜的。

    因而我想,他要喝酒一定也是拿着自己的酒壶喝,不会拿着杯盏,您说呢?”白箫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沈英杰。

     可他还是不太明白。

     “那又如何?” “我想,这杯盏可能是客栈或酒家的东西,有人请他喝过酒。

    可是,道士应该不会请他喝酒吧?那又会是谁呢?” 沈英杰若有所思。

     “那你想如何?” “我想去一次红筹寺,我到那家留客停。

    或许有人还记得文镖师,他的手掌上有那么深的刻痕,一定是在喝酒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她寻思了一下道,“他可能就是握着那只杯盏喝酒的时候被人砍的,他临死的时候,死死抓着那个杯盏,于是就留下了刻痕,不然平常时候,不会有人把杯盏握得这么紧,还有——姥爷,假如,他就是在那家客栈里被杀的,他一定没付房钱就走了,那凶手也不会替他付钱,不然不就被人发现了?我想,店家也许能记得赖账的客人,您说呢?” 沈英杰嘿嘿一笑,拍着她的肩道:“傻丫头,看来你不傻啊!” 白箫已经想好了,趁他们去红筹寺的时候,正好让绣坊的工人帮忙缝一只手套。

     林清芬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

     她看见父亲林涌泉坐在离她不远的一张圆桌前,正兀自思索,便轻轻哼了一声。

    林涌泉回过头来,看着她,轻声道:“你醒啦。

    ” “我、我这是在哪儿?” “怎么去了一次云台山庄,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他淡淡道。

     她这时才清醒过来,自己真的是在家里。

    可是她刚才明明看到自己坐在云台山庄的闺房里,正在梳妆打扮,徐滨不时在身后催她:“你快着点,你不打扮也是宿城第一美,何必花那么长时间折腾?你再不出来,我可先走了。

    ”他似乎急着赶去参加母亲的寿宴,“我这就来,你急什么啊!”她娇嗔道,最后往头上插了一朵花…… …… 看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父亲走到了她的床边。

     “身体好些了吗?”他问道。

     她不答话,他叹了口气道:“清芬,爹知道你现在的心情,爹也在想办法……” 她心道,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徐玉箫虽是自愿退婚,可这休书如果徐滨不写,还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想到这里,她又闭上了眼睛。

     眼前浮现一年前的情景。

     那天,她家宴完毕,急匆匆赶回紫霞岛,就觉得情况不对。

    哑巴丫环们满面惊惶,比比划划,指指点点,她几乎是冲到他们同住的那间房里去的,随后,她疯了一般一间一间地找,又把哑巴丫环骂了再打,打了再骂,众哑巴哭指着海上。

     她立即飞奔到海边,出门时差点被自己家设定的机关给射伤。

    她看到海面上乌云压低,污浊的巨浪翻滚着怒潮。

    她在海滩找,在海面找,在海边找,没有!忽然她大叫一声:鲨鱼!接着,便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已在房中,父亲守在她身边,她立即记起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跪在父亲的脚下,拼命磕头:“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把他给我找回来!” 那时,父亲也像今天这样,一改往日的冷漠,来到她身边,柔声安慰她,但是他终究没办法将徐滨拉回到她身边。

     如果连无所不能的父亲都帮不了她,她还有谁可依靠?想到这里,她再次绝望了。

     父亲却笑了。

     “谁说他不会娶你?” 爹在说什么?她不解地朝父亲望去,但是眼泪蒙住了她的眼,看不清父亲脸上的表情,她想知道父亲是不是在开玩笑。

     “爹……” “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父亲平静道。

     她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

     “我有什么不敢干的?我什么都敢!只要他能娶我。

    ”她立刻道。

     “这里有枚毒针,上面的毒液是我专门找人配制的,除了我,别人没有解药。

    徐滨是个孝子,只要他娘中了毒,还怕徐滨不向你要解药?而且那药很折磨人,若是她不服解药,每天都要呕吐不止。

    ”父亲说。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的头不痛了,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父亲朝她看了过来。

     “这几天徐玉箫和沈英杰不在,徐滨又是个废物,整天只会在屋子里喝酒,这时候,你去正好。

    ”父亲又提醒道,“遇事不要大喊大叫,男人最讨厌的莫过于泼妇,你也该学着点,别跟你娘一个样。

    ” “是。

    ”她低头轻声应道。

     父亲朝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欲走出门,临出门时,又回头道:“你爹初七要娶新娘,你到时候别闹事,只要乖乖的,爹不会亏待你。

    ” 说罢,他便走出门去。

     林清芬正拿着那枚毒针把玩,听到这句,不觉愕然,咦?那皓月不是已经死了吗?爹这是要迎娶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留客停是家两层楼的旧客栈。

     “赖账啊?有啊!不过太多,我们这儿的房钱本来就便宜,谁要是赖账,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掌柜是个五十开外的男人,他一边抹桌子,一边说。

     “那您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有谁赖过账?”白箫说完又傻笑起来,“呵呵,二十年是太久了,不过,劳烦您想想,那人要是赖账不还,我们也好还您。

    ” “这样啊!”掌柜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立刻道,“你们等着,我这就翻翻过去的房客簿。

    二十年前,还是我爹当掌柜,是他登记的,你们先等等。

    ”说着,他利索地走出柜台,一边吆喝一个店小二,“快,给这两位泡壶茶!” “好嘞!”小二回应了一句,连忙将他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