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婚礼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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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清朝茶馆里瞥了一眼,轻声问:“是那只猪?” “正是!” 沈浩清立定身子,望着茶馆的木门,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她下马跨进了茶馆。

    徐滨听到她朗声招呼道:“二师兄,久违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 接着是甘傲天的咆哮声:“你当老子是傻瓜!你让老子先去跟他们斗,你到时候好收渔翁之利!告诉你,老子早猜到了!老子派了个人假扮我,好让你的探子告诉你个假消息!” “那你在这儿干什么?专程等我?”沈浩清的口吻立时变得冷若冰霜。

     “不等你等谁?告诉你,今儿个我要给你改改毛病!” “哼!胡言乱语!”沈浩清厉声道。

     茶馆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众弟子全在门口候着,没有一个敢跨进茶馆,也没有一个舍得后退一步。

    所有人都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不知等了多久,忽然间,茶馆的屋顶上冲出两个人来,巨大的冲力将屋顶的砖块瓦片灰尘纷纷震落。

    众人大乱,叫嚷着避开,这时就听一个声音在空中道:“师妹!今儿个你就跟我去打头阵吧!”那是甘傲天的声音。

     徐滨仰头看,就见他一只手已经跟沈浩清绑在了一起。

     “甘傲天!你竟使诈!”沈浩清怒道。

     “哈哈,到了玉龙山庄,我自会放你!”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飞得不见踪影。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不知所措,呆立半晌后,还是大师兄喊了一声:“走,去玉龙山庄跟师父会合!”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重新上马。

     林清芬已经看见了门外的白箫,她朝白箫点了点头道:“进来。

    ” 扮作丫环的白箫低着头走了进来:“夫人请小姐和姑爷过去一趟,说是有话吩咐。

    ”大概是怕自己的声音会被谢剑云听出来,她说话时故意压低了嗓门。

     “怎么这时候叫我们去?”谢剑云皱了皱眉。

     林清芬瞥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我娘叫我们,必是有要事。

    ”说着便站起身,正要去开门,谢剑云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又将她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你别忘记你今天晚上还得回云台山庄!你的家不在这里,在那里!”林清芬狠狠地说道。

     谢剑云脸上一呆,随即又挤出一个笑来。

     “要回去,我也明天回去。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已经拜了堂的,我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哼!那你也别想住我的房间!滚出去!”林清芬甩开了他的手,一边说一边朝白箫使眼色,见白箫有些犹豫,又道,“你说,你们打算把陈南城怎么样?” 谢剑云诧异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关心起他来?” 林清芬原是让谢剑云说给白箫听的,便道:“你只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你们打算把他怎么办?” “如果他不交出你爹要的东西,当然是死路一条。

    你爹是不会让他活着出去的!”谢剑云道。

     林清芬看见白箫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你们好狠啊。

    他从小可是对你不错。

    ”林清芬道。

     “算了吧!他从小只把徐玉箫和徐滨当成少爷小姐,对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再说,他在庄子里干了五十年,谁知道他有没有真的贪钱?账可都是他自己做的!他……”谢剑云这句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林清芬知道白箫已经点了他的穴。

     “怎么不说了?哼!告诉你!陈掌柜没看错!你就是个低贱的叫花子!你还想成为我的夫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罢,她拔下头上银钗,毫不犹豫地朝他胸口扎去。

    他瞪大双眼,无比惊讶地看着她,又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银钗。

    接着,他伸出了手,她看出他想来抓她,便一扭身便躲了过去。

     “师姐!”那是白箫的叫声。

     乌黑的血汩汩地从谢剑云的胸口涌出,她知道他必死无疑,那银钗上,她早就喂了毒。

    她看都没看他,不由分说拉着有些发呆的白箫出了门。

     “我们快走!”她对白箫说,又问,“大师兄呢?” “他在外面。

    ” 她来不及看白箫脸上的神情,也来不及回想刚才发生在自己新房里的那一幕,她知道,这件事,会风平浪静地过去,她爹自会帮她收拾残局,她什么都不必担心。

    她只要顶着谢庄主夫人的名号生下孩子就行了。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竟一丝快乐也没有?她不是一直希望他死的吗?这次杀了他,完全是自己的主意,她事先没跟爹商量过。

    她只是想利用他给孩子一个名分罢了,一旦拜了堂,他这个人就毫无价值了。

    如果他不死,滨哥便会以为她真的嫁给了他,所以她不得不除掉他。

    其实,只要滨哥肯回来,谁死都没关系。

     然而为什么,现在脑子里会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他一直都喜欢我,一直都对我百依百顺,比滨哥待我强一百倍,为什么会忽然想起他过去对我说过的话?“师妹,你真美”,“师妹,这朵花是我给你采来的”,“师妹,你听过这首词吗,‘美人为我弹五弦,尘埃忽静心悄然’,为我弹支曲吧,让我好静心练功”,“师妹,你的衣服为什么都是紫色的”……够了! 她骤然停住脚步,眼泪扑簌簌地滴落下来。

     “师姐。

    ”白箫在轻声叫她。

     她回头看看白箫,心里蓦然又是一痛。

     若不是因为你,滨哥不会弃我而去;若不是因为你,三师兄也不会做我的挂名夫君;若他不做我的夫君,我也不会狠心杀了他!都是你!都是你!徐玉箫!你这个害人精!最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