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徐滨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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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芬说着拿出一卷南宋朱淑真作的《断肠集》来,翻到《江城子》一词,中间夹着几朵枯萎的紫色丁香花,“这些花是你十岁那年从树上采下来送给我的,当时你扮新郎,我做新娘,你就把这束花簪在我发髻上,说我这个小新娘戴紫花、穿紫色衣服最好看。

    从此我就爱上了紫色。

    你不妨想想,从那以后,我还穿过什么颜色!” 徐滨听到这里不禁回头望了她一眼,她今天果然也穿着一身淡雅艳丽的紫衣,乌黑的发上,还簪着几朵香气袭人的紫色花朵,那张脸更是肤白赛雪,娥眉如黛,双瞳剪水,樱唇娇红,真是说不尽的风流。

    只可惜如此丽人,心肠却如此狠毒,脸皮又比铜墙还厚,想到此,他又不禁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他听到林清芬仍在絮叨:“……我天天做梦,盼着十六岁时,能做你的新娘。

    谁知徐玉箫来后,你只一心向着她。

    这几年来,我无心练武,没人处,只是眼瞅着这束花,喃喃念着《江城子》中德这几句:‘斜风细雨作春寒,对尊前,忆前欢……昨宵结得梦姻缘,水云间,悄无言。

    ’——你订了亲,我恨不得立时死了。

    爹爹怕我寻短见,才想出了这条计。

    难道我这么爱你,就错了吗?后来你陪着白箫上山练武,我轻功不行,每天念着‘天易见,见伊难’,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 徐滨冷笑一声道:“哼,我本以为只有你贱,没想到你爹比你更贱,你们一家都是不知廉耻的贱人!” 林清芬被他气得发昏,冲到他面前,抡起粉拳就欲打去。

    可是她举到一半,忽又停了下来,看着徐滨嘲笑的神情,也嘲弄道:“好吧,就算我贱,可你敢说,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哼,我心中有数,你装什么?” 徐滨虽是错看了人才跟她颠鸾倒凤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时他还是有畅快的感觉,他为此也觉得愧对白箫,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不觉脸上一呆,想到自己已取得她的处女宝,更觉无言以对。

    他的头慢慢垂了下来,他恨她,也怨自己不争气。

     林清芬是聪明的,一看他没像刚才那样盛气凌人了,马上贴了过来:“滨哥,反正,不管你以前喜欢徐玉箫也好,跟她有婚约也罢,你们不是真夫妻,我才是你的好妻子。

    我爹娘早就把你当做女婿了,只要你写一份休书给她,我就名正言顺的嫁给你。

    我这么爱你,我爹娘又这么喜欢你,你娶了我一定会幸福的,到时候我再给你生几个胖小子,咱们恩恩爱爱过一辈子,你说这多好?” “休掉箫妹?娶你?”徐滨抬起头,朝她怒目相视,“别做梦了!你就这样一直关着我吧!关我到死,我也不会休她娶你!” “徐滨!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林清芬气的大嚷。

     “至少她有羞耻心!她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抢别人的丈夫!” 林清芬推了他一把,发狠道:“是她在抢我的丈夫!我现在只是抢回来,有什么错?” 徐滨懒得和她争论,别过头去不理他。

     “告诉你,徐滨,她就算嫁给你,你们也不会善终!你娘早就告诉我了,她从小克死爹娘,她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你爹好心收留她,她还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讨生活呢!哼!羞耻心!我倒要看看……” “住口!”徐滨怒不可遏,“我告诉你!林清芬!她爹娘的死跟她根本毫无关系!箫妹的爹是当年江南有名的仵作,若不是我爹托他查验我外公的尸体,她爹娘也不会遭人杀害!你……”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煞住了口。

    当年爹为了保护白箫,千叮万嘱不允许他说出去,这秘密他守了十年,没想到,今天一时情急竟说了出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大为懊恼,但说出的话是肯定收不回了,他只能恨恨地瞪着林清芬,“总之,假如你以后再说箫妹是扫把星,我就……” “你就怎么样?”林清芬却笑了起来。

     徐滨忽然觉得好生疲倦。

     “滨哥。

    ” 他没答话 “滨哥。

    ” 他仍不说话,现在她只希望她快滚。

     然而,她并不死心。

     “滨哥,我知道你讨厌我。

    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 “我还没听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把他关起来的。

    ” “滨哥,只要你答应娶我,我马上会放你出去。

    ”她走到他跟前,想拉他的手臂,但伸出去的手,又怯生生地缩了回来。

     这时她回转头来,狠狠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讨厌你。

    你关我一天,我就恨你一天。

    ” 林清芬避开他的目光,坐到屋子的一角,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也知道你闷得发慌。

    好吧,过几日,我们就出去走走。

    反正我们现在住在岛上,别人看不见我们。

     “岛上?什么岛?”徐滨立即问。

     “我们家有三个岛。

    这是离山庄最远的一个岛,就是我妈也没来过。

    她命不好,我爹嫌弃她,她现在一直住在你们云台山庄,你妈正好也要人陪……” “我妈要人陪?”徐滨听到这里,觉得她似话里有话,忙问:“我妈怎样了?她为什么要人陪?” 她回头看着他,却不说话。

     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头。

     “我娘怎么样了?我爹又怎么样了?求求你快告诉我!”他颤声道。

     林清芬走到他身边。

     “听你说求我,我真高兴。

    ”说罢,就弯身去亲他。

    他避之不及,还是给她偷袭到了。

    她心情立刻好了很多,说:“滨哥,你爹娘都很好,只不过你娘日夜想你,身体有些微恙罢了。

    所以,你最好快点答应我,这样也好让你娘早点看见你,早点放心啊。

    你说呢?”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徐滨本想甩开她,但又一想,现在自己被关在岛上,武功尽失,外面又有人看守,如果想逃出去,唯一可利用的也只有她了。

    想到此,他颜色微霁,也未拒绝她。

     林清芬很是高兴,又立刻讨好道:“滨哥,只要你肯跟我好,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

    ” 徐滨心里一动,问她:“真的?” “这还有假?” “那好,我今日就想出去走走。

    ”徐滨道。

     林清芬的脸色一僵。

     徐滨冷笑道:“还说把我当夫君,哼,你充其量只当我是个囚徒!”说到最好半句,他狠狠甩脱了她的手。

     林清芬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

     “那好吧。

    我爹正好不在岛上,我们这就出去走走。

    你在房里这么久,也的确闷坏了。

    ”说罢,便又挽住了他的手。

     紫楼是一座三层楼的房子,一层有好多间,他们一出门,每间屋里都伸出两个头来。

    有一间屋里走出一个老妇人,他一看,正是王妈妈。

    只见她上前对林清芬说:“小姐,庄主交代过,徐公子不能出房门,请回吧。

    ” “王妈妈,你也太多事了吧。

    有我陪着呢。

    徐公子是我的夫婿,你们说话可得有分寸。

    ”林清芬寒着脸说。

    王妈妈无奈,只得告退。

     林清芬携着他的手走出楼道门。

    徐滨只觉得她的手有一个什么动作,他来不及看清就已出了门。

    他知道其中必有机关。

    他决定等回来时,再看个清楚。

    当下他装作精神舒畅的样子,感叹道:“好久没呼吸新鲜空气了,这里的风景真不错!” 林清芬见他心情转好,非常高兴,道:“现在还不是最美的时候,等到了春天,你会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紫丁香、紫茉莉。

    ” 徐滨问道:“这岛上有房子,周边又有不少小山,中间还造了个池塘。

    有山有水有池子,风景这么好,却怎么看不见人?” 难得他肯好好跟她说话,林清芬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笑道:“怎么会没人?都在楼下藏着呢,要是有陌生人走动,楼下立时会射出箭来。

    ”接着,又警告道,“你可不能乘我不在时在海边乱走,我可不希望你被乱箭射死。

    还有,这海里绝不能去,你看海面上没有一条船,因为海里养了许多鲨鱼,若是有人冒险乘船来,还没靠近岛,就会给鲨鱼吃了。

    我爹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