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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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谁过夜啊?】金金不依不饶,【白白,你是不是学坏了!!!】 她连打三个叹号,乔抒白一阵头晕,可怜巴巴地回她:【金金,我明天回来和你说,好不好?】 金金终于放过了他:【好吧,今天别玩太晚哦~~~】 乔抒白放下手机,听见展慎之开口问:“你准备告诉她?” “当然没有,”乔抒白把手机放到一旁,连连摆手,“明天随便编点什么,糊弄她一下吧。

    ”又讨好地问:“展哥,你想睡哪边呀?” 对于乔抒白这种十几年没睡过什么好床的人来说,路易酒店的床还是很舒服的,虽然只要一转身,或者一动就会嘎嘎作响,让他重现不好的回忆。

     展慎之把灯关了,房里只剩下床下夜灯的微光。

     乔抒白把厚厚的仿真绒被子盖到下巴,闭起眼睛。

     睡意同时也有今晚糟糕的遭遇带给他的痛苦,仿佛海水涨潮,慢慢升起,淹没他的身体。

    在乔抒白觉得自己将要窒息、喘不过气时,昏暗里,不远处的展慎之忽而开口,问他:“你昨天还做噩梦吗?” 乔抒白愣了愣,睁开眼看展慎之的方向。

     由于身处暗室之中,展慎之的轮廓看起来不再那么有攻击性,声音也没有那么生硬了。

    乔抒白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展慎之问的可能是他先前装可怜时,说自己梦见救曾茂时打的那个人回来找他的事情。

     “前半夜梦到了,”乔抒白当然这样告诉他,“没有关系的,再睡就好了。

    ” “要把灯调亮一点吗?” 乔抒白在柔软的床垫里转身,朝向展慎之,床嘎吱了一声,他把脸半埋进被子,含糊地说:“不用吧,我不知道呀。

    ” “展哥,你做过噩梦吗?”他轻声问。

     展慎之说没有,他们的对话不再继续。

     没过多久,乔抒白睡着了,他的梦里有很多冰,冰上抹着血。

    他没有见到人,在深夜的大海里抱着冰块浮沉,觉得冷,所以像小时候一样哭了起来。

    但没有人来找他,他很伤心。

     展慎之难得有些失眠。

     他不是一个认床的人。

    前几天在军事基地培训,睡一米见方的单人行军床,也能获得不错的睡眠。

     他想可能是因为乔抒白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嘴里说些模糊不清的呓语,让他感受到不安全,所以迟迟难以入睡。

     不过他确认了那种酸果糖的味道还在乔抒白的身上,大概是什么难以洗掉的口红,或者化妆品。

    床不算很大,乔抒白越挪离他越近,最后干脆贴到了他的身上,果糖的味道萦绕在展慎之四周。

     乔抒白把一条腿架到了展慎之身上,他的腿很细,皮肤微凉,非常柔软,用手抱住展慎之,像什么藤生植物一般,把展慎之的浴袍弄乱了,下巴贴到展慎之肩膀上。

     “……妈妈。

    ”乔抒白说梦话的声音很细,语气委屈又生气,像个被抛弃的孩童。

    忽然间让展慎之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实际上也谈不上是太久以前,乔抒白像乞丐一样跪在车前,大声朝展市长伸冤;一瘸一拐地跟在展慎之身后,拙劣地搭讪,没有麻醉剂被注射了监视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