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棺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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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变形,身子已僵硬。

     他没有受伤,裤裆却已湿了,地上也湿了一片。

     血奴的手还在发抖:“他……他是被吓死的。

    ” 王风道:“嗯。

    ” 血奴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怎么会被活活地吓死?” 王风道:“你为什么不打开棺材看看?” 血奴咬着嘴唇,忽然伸脚一挑,挑起了棺材的盖子。

     她立刻惊呼一声,倒在王风怀里。

     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棺材里的死人已不见了。

     残夜,昏灯。

     血奴眼睛发直,喃喃道:“死了七八天的人,绝不会复活的,他一定变成了僵尸。

    ” 王风闭着嘴。

     他脸色也很难看。

     他既不愿他的朋友变成僵尸,也不愿他的朋友的尸体被人盗走。

     血奴忽又惊呼,道:“他是自己走出去的,一定是。

    ” 王风道:“你怎么知道?” 血奴道:“我……我……” 她的声音嘶哑,连话都说不出,一双发了直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地。

     地上有一对脚印,一对石灰脚印。

     两只脚印是并排的,而且不止一对。

     三四尺外有一对,再过三四尺又有一对。

     人绝不会这么走路。

     棺材里铺着层石灰。

     只有僵尸才会双脚并排跳着出去。

     王风拿了盏铜灯,沿着脚印往楼下走,血奴拉着他的衣角,在后面跟着。

     两个人手心都有冷汗。

     “楼下有没有人?” “有。

    ” “谁在下面?” “刚才那个官差,我看他回不去了,就叫他在楼梯后面的小屋里歇着。

    ” 王风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都已发现最后一个石灰脚印,就在梯后小屋的门口。

     门还是关着的。

     屋里的小床上棉被堆得很高,只有一只手伸在被外。

     一只死黑的手。

     王风长长吸了口气,一个箭步蹿过去,掀起了棉被。

     被里已没有人,只有一摊脓血。

     刚才那个趾高气扬的官差,现在已只剩下一只黑手、一摊脓血。

     床头竟然还有对石灰脚印,颜色却已经很淡很淡了。

     等到他脚上没石灰时,就再也没有人能追踪他的下落。

     ——他的人活着时凶得很,死了后也必定是个厉鬼。

     ——厉鬼要作祟时,本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想到这些话,连王风自己都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血奴却忽然笑了,吃吃地笑个不停。

     王风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血奴道:“我早知道血鹦鹉就在这附近,奇浓嘉嘉普的妖魔当然也跟着它来了不少。

    ” 她的笑声接近疯狂:“现在这里又多了个僵尸,岂非正好让他们去鬼打鬼。

    ” 天终于变了。

     漫长邪恶的黑夜已过去,阳光从东方升起,普照着大地。

     魔墙也已被粉得雪白,魔神和魔鸟都已消失在这一片象征着光明的雪白里。

     王风就坐在对面,好像正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心里却连一点得意的感觉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并未结束。

     隔壁的屋子里还有个巫婆,祭坛上还有魔饼。

     楼下小床上的脓血仍在,他朋友的尸体变成僵尸。

     僵尸到哪里去了? 血鹦鹉藏在什么地方?还有那神秘消失了的第十三只怪鸟? 这些事有谁能解释? 王风不能。

     他倒在宽大的椅子上,只觉得很疲倦,很想好好睡一觉。

     可是血奴一直在旁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又在提醒他。

     ——你若一睡着,很可能就永远不会再醒了。

     突然间,窗外有人高呼:“王风,王大侠,请下来谈谈。

    ” 一个人正站在花树间,对着小楼招手,满身鲜明的官服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这个人当然就是附近数百里之内,官阶最高的安子豪。

     穿了官服之后,安子豪显得威严得多,有气派得多。

     他跟王风并肩走在阳光下,仿佛正在考虑着,应该怎么样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