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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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可他望着我的眼神是那么清澈,没有欲望,没有伪装,没有躲闪,也没有羞涩,就像我是个小孩子似的。

    我的心倒一下子乱了,下手就不利索,虽然割断了他琴套的带子,摘下了他的琴,但让他发觉了。

    我急忙让大厨和阿得掩护,但琴转到阿得手上的时候还是被他追上了,他很聪明,抓起街边摊上的豆子撒在地上,阿得摔倒了,连人带琴被巡街的金吾卫士拿住,当场挨了打。

    我和大厨本来能脱身,可我们仨是结伙起过誓的,哪能扔下兄弟呢,我们干脆也投了案,被关到了左金吾卫的牢里。

    阿得过去被他们拿过,是有案底的,又吃不住打,我想着这下我们算完了,新账老账,算起来,不掉脑袋也得判个流配。

    谁知道他居然来保了我们,拿出一小袋金子,说是我买他琴的钱,他后悔了不想卖了才在街上追我们,追不上才乱喊的抓贼。

    ” 韦若昭听到这儿轻轻“啊”了一声,又怕打断了碧莲的情绪,忙又专注地望着她,好在碧莲叹了口气又讲了下去。

     “我也搞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反正居然有人保,能不坐牢,我就全照他的意思说,左金吾卫的人竟真的把我们放了出来。

    出了门,我们就想溜,谁知他又拿出块牌子冲我们晃晃,好家伙,原来他是右金吾卫的,我说怎么左金吾卫的人居然信他的话。

    我以为他是想把我们转到右金吾卫的牢里好好收拾,正暗暗叫苦,谁知他居然把那袋金子送给了我,条件是我们仨从此改行,不许再做贼。

    ” “怪不得那天他逼着你去还魏十三玉佩。

    ”韦若昭又忍不住叨叨了一句。

     碧莲挠挠头。

    “就是,就是,魏十三那样的人,你不偷他真是没天理了,嘿嘿,可谁让我答应他了呢。

    我拿了他的金子,心想天下竟有这样傻的人,我先假意应了,以后再做贼他又如何能知道?与其这样,不如再敲他一笔,就说这些金子虽多,也有花完的一天。

    他听了后,你猜怎么样?他竟然直接带我们去了一家正要盘出去的大铺面,二话不说,也不讨价还价,就把那包金子给了上家,把铺面盘了下来。

    就这样,我被他逼着,只好开了酒店。

    ” 韦若昭吃惊地问:“那铺面就是荣枯?” 碧莲道:“是啊。

    不过,那时还没有荣枯树,那树是我种的。

    后来,我才明白,他聪明得很,这酒店有庾瓒的股,又在右金吾卫衙门近前,时刻在他们眼皮底下,我要再想回头做老本行,真的不可能了。

    可惜了我这只手,以后只好专摸俊俏的小哥了。

    ” 碧莲嘻嘻笑着,韦若昭呆愣愣地还在回味碧莲的话。

     “可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啊?他没说为什么这样对你……” 碧莲爽朗地笑道:“你要不问这个我才要奇怪呢。

    我当时也醒不过神来,心想他一定是看上我了,想和我那个,其实像他那样俊的小哥,就算不帮我,想和我玩玩,我也肯的。

    谁知我去搭他,他却推开我,只说让我记住自己答应他的话,再不做贼,从此做一个好人。

    我记得他说完就这样走出那还空空如也的酒店大门,完全不怕我们跑了似的。

    嘿嘿,我们还真没跑。

    我就问他叫什么,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回头说他叫独孤仲平。

    好怪的名字,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可管他呢,我们谁能说真的弄清楚自己是谁。

    ” 碧莲的目光终于完全收了回来,从飞扬的记忆里收回到这小小的马车中,笑眯眯地看着痴愣愣的韦若昭。

     “原来是这样。

    ”韦若昭只说出了这一句话,就沉默下来。

    内心却似翻江倒海。

    独孤仲平,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呢?为什么对你了解得越多就好像有更多的未知闪现呢?韦若昭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独孤仲平的徒弟,和他尽量纠缠在一起,搞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独孤仲平这时已经与金吾卫众人一起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