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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益州的。

    所以你来自哪儿并不难猜。

    益州的官宦人家虽多,可姓韦的并不多,若是再仔细问问谁家有二十上下的闺女,又长得不是麻子不是瘸子不是龅牙豁嘴,而是模样俊俏,只怕是……” “行了行了!”韦若昭只听得又喜又怕。

    就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姑娘一样,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美貌总不免要沾沾自喜,但眼前这个头一次见面的男人竟然几句话就将她的出身来历猜了个十之八九,却让韦若昭又不由得心中一紧。

    难道自己的身上背负的那个秘密都已经让他猜到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无论如何,自己不能示弱。

    想到这里,韦若昭道:“你到底是画画的还是看相的?我也来猜猜你吧,我看你不是画画的!” 独孤仲平眉毛一扬,道:“那你看我是干吗的?” “你就是个大骗子,专门出来骗漂亮姑娘!”韦若昭大声嚷嚷着,“我不会上你当的!” 独孤仲平脸色骤然一变,竟像是被说中了的样子,但瞬间又恢复原状,嘴角挂出招牌似的嘲讽的笑。

    “姑娘好眼力!” 韦若昭也笑了,她终究是个年轻姑娘,没注意到独孤仲平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仍挂念着自己的事。

    韦若昭道:“嘿嘿,我瞎说的,你别介意。

    哎,刚才你说得这些,可不许告诉任何人!” “那是自然。

    ”独孤仲平点头。

     “你还看出什么啦,说来听听!”韦若昭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独孤仲平莞尔一笑。

    “当然还有不少,不过……” 独孤仲平的笑容突然僵住,盯视着韦若昭身后不远处的地面。

    一条黑影从那里一闪,一转瞬又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韦若昭问。

     独孤仲平不由分说,一把捉住韦若昭的手,拉着她跑起来。

    韦若昭忍不住想要追问,却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独孤仲平跑起来。

    说不上是为什么,心底一种本能的力量让她觉得这个才认识不久的画师是值得她信任的。

    这时,独孤仲平的声音也随着夜色传入她的耳鼓:“别作声,跟我来!” 韦若昭乖乖地点点头。

    两人左拐右拐转进了一条小巷。

    这巷子幽暗且逼仄,两旁俱是些在夜色中看上去十分古旧的建筑。

    空气中还浮着一层清冷的薄雾,将气氛衬得更加诡异。

     独孤仲平拉着韦若昭闪进路边一所大宅的暗影里,贴着墙壁站定。

    独孤仲平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韦若昭不要出声。

    韦若昭眼见他一脸严肃,顿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就在这时自巷外响起。

     韦若昭险些就要惊叫出声,却又硬生生忍住。

    独孤仲平看在眼中。

    倒还算有些自制力!他心里暗暗夸了韦若昭一句。

     那脚步声这时又近了些,听上去有些犹疑,显然是在寻找两人的藏身之处。

     韦若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靠在独孤仲平身上。

    独孤仲平没作声,却沉稳地拍拍她的手,又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座砖墙。

    原来他选择的这处藏身地颇有些玄机,巷口的情形会被星光和街上的零星灯光映照于墙面上,形成了一处绝佳的观察地点。

     韦若昭顺着独孤仲平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黑影一把拉出了佩刀,谨慎地向前挪,刀刃在星光下寒光灼灼。

     韦若昭只觉得一颗心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而独孤仲平却已然注意到黑影手中的佩刀刃口上有一处缺了一角。

     独孤仲平面露冷笑,摸出一块小石头,抬手朝巷子口扔去。

     啪的一声,石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黑影显然吃了一惊,急忙朝巷子口冲过去。

     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独孤仲平这才拉着韦若昭从巷子里出来。

    韦若昭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身上的衣裳几乎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啊,好悬!”韦若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怎么会有人跟着我们?” 独孤仲平却注视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没想到居然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