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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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下半边身子,在他额上、鼻尖、唇上、脸颊上乱吻了一气。

    宣怀风吁吁地喘了一会气,发现那手又在自己身上乱动了,而且竟有要更放肆的意思,赶紧又按住,若在梦中一般低低声地问:「奇骏,是你吗?」

    白雪岚脸色刷地一片灰白。

    就像大热天的,原本浑身淌汗的人,忽然掉进了严冬的冰窟窿,一下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点不剩地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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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发寒。

    冷到骨子里。

    什么都不能想。

    脑子稍动一个念头,这硬成寒铁的四肢身躯就要裂了,碎了。

    化成一地渣子,碾成灰。

    一瞬间,温柔的眼神变得令人可怖的扭曲狰狞,他直想一耳光甩在这张他最爱的俊美而毫无瑕疵的脸上,把这该死的混账打醒,打懵。

    揍得他嘴角鼻子一起淌血。

    揍得他痛哭流涕,为自己这样伤他的心而痛苦,而跪下苦苦求饶。

    如果不是寒冷仿佛千斤罩一样笼住了自己,如果不是身体僵硬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白雪岚觉得,自己一定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恨不得杀了这无情的。

    他连鼻子里喘出的气,都是冷的。

    死死盯着躺在chuáng上,刚刚还带给他无限欢乐甜蜜的人。

    宣怀风却丝毫不察,他只恍惚知道在身上乱摸乱碰的顽皮的手终于停下了,掌心老老实实地贴着自己的腿侧,只是为了担心它忽然又动起来,宣怀风还是拿手轻轻按着,含混不清地喃喃:「是你吗?你来我姐姐家做什么?这大半夜了」

    像是自言自语。

    醉沉了的人的话。

    白雪岚听着他低微的,好听而温柔的声音,一股酸涩忍不住涌上来。

    他知道,这些话不是对他说的。

    是对林奇骏说的。

    宣怀风,就算醉死了,嘴里还是只有林奇骏。

    他白雪岚呢?连轻烟,连灰,都算不上!

    白雪岚越想,酸涩便越重。

    酸涩越重,越无法压住心里那无可发泄的羞rǔ和恼恨,眼神渐渐邪鸷起来。

    对。

    白雪岚恶狠狠地想。

    林奇骏算个屁!

    竹篮子编得再好,也捞不着月亮。

    镜花水月再漂亮,也只是镜花水月。

    这jīng致难得的人,从头发到脚趾尖,每一点肌肤,每一滴甜液,都是我白雪岚的。

    他吃的、穿的、碰的、玩的、睡的、看的,都是我白雪岚的。

    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我白雪岚公馆里的空气。

    离乱世道,自由恋爱算个屁!柏拉图算个屁!

    从今以后,调三倍的人来守着公馆,不许宣怀风接任何的电话,不许宣怀风告假出门,连一个时辰的假也不准,连去她姐姐家也不准。

    林奇骏休想碰他一根头发,连隔远瞅他一眼也是做梦。

    往死里隔断他们,这辈子也不许他们挨一挨边。

    这人是我的。

    一年、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天天抱,天天亲,qiáng来就qiáng来,我白雪岚的气味,溶也把他给溶了!

    一点渣滓都不会给林奇骏!

    白雪岚凌乱而邪戾地思忖着,无声地磨牙。

    他的血原本是冷的,结成冰,心要变成灰烬了,这一刻,又蓦然因为嫉恨不甘而沸水般的呼啸滚烫起来。

    忽然,他又伏下身,兴致加倍似的,贪婪急切地爱抚,低头吻咬宣怀风结实的腹部。

    方才片刻的安静,宣怀风几乎要在醉乡中入眠了,现在被抚弄得半醒过来,犹不舍得睁开眼睛,蹙着眉说:「做什么?姐姐,我困了」

    白雪岚眼里透着冷意,声音和动作却越发柔缓,把他轻轻翻过身去。

    舔着覆在后腰上美得惊心动魄的蝴蝶形胎记。

    指头翻弄着入口,一点点潜到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