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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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众人决定,再等一周,继续深化做市场调研,从这两种产品里选择一样——同样,这也意味着另一种选择。

     倘若最终选择其中一种,另外一个人将会彻底丧失接下来的话语权。

     景玉想要售卖的啤酒来源于黑森的一家小酿酒厂。

     众所周知,德国啤酒不如捷克共和国的贮藏啤酒那么便宜,但德国啤酒以他独特的“纯度法令”同样吸引了不少啤酒爱好者,许多旅行者都喜欢拜访巴伐利亚啤酒花园。

     虽然按照规定,酿酒厂只能利用啤酒花、麦芽、酵母和水这四种成分酿造啤酒,但德国大大小小的酿酒厂,仍旧依靠着基本酿造过程中的微妙变化来做出差异,酿造出超过5000种不同的啤酒。

     “……你平时经常喝的淡啤酒,就用利用的底层发酵,”克劳斯讲给景玉听,“还有顶层发酵,比如早上喝的小麦啤酒,宝贝,坐正。

    ” 景玉被迫坐正身体。

     她打着哈欠,睫毛困的有了点潮湿湿的痕迹:“先生,我在听。

    ” 她太累了。

     昨天上午上完小提琴课,中午休息了不到两小时,下午又上了三个小时芭蕾舞的课程,还要阅读至少30页的德语书,写报告,晚上,还和克劳斯粗暴切磋一小时。

    今日清晨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时,景玉回顾自己昨天日程,只感觉自己现如今过的比高三还要辛苦。

     至少读高三时候没有体力劳动。

     克劳斯看到景玉困倦的模样,暂时停下继续为她讲解啤酒的历史和制造工艺。

     但景玉却老老实实地端正了坐姿,按照克劳斯要求、教导的姿态,挺直背部,像一个优雅的淑女。

     “先生,”景玉提出要求,“我想喝奶茶,可以吗?” 克劳斯冷漠无情地拒绝:“不行。

    ” 景玉叹了口气,她挪了挪屁股,皱眉自言自语:“好酸呀。

    ” 克劳斯侧脸,看车外风景。

     玻璃上能够映出景玉的影子,小小一个,她好像在发愁,手指绕啊绕的,头发上两根没梳理好的呆毛直挺挺地晃了晃。

     “……好可怜啊,我真的好可怜啊,”景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昨天高强度运动加学习,还被摁过来压过去,结果现在连杯奶茶都喝不到,胃好饿肚子好惨,我比窦娥还要冤……” 克劳斯慢慢呼吸。

     他侧身,语气稍稍松动:“换种饮料,除了奶茶,什么都行。

    ” “好呀好呀,那我想喝牛奶和茶的混合物,”景玉兴致勃勃,“最好再加进去焦糖珍珠、西米露、椰果、燕麦——” 克劳斯打断她:“甜心,你以为换种说法就能喝了?” 景玉:“……” 克劳斯言简意骇:“不行。

    ” 景玉忧郁地对着车窗,用方言惆怅地开口:“潮吧。

    ” 潮吧。

     在青岛方言中,是傻子的意思。

     克劳斯听不懂方言。

     景玉这一句,在他耳中,成了“好吧”。

     克劳斯先生对景玉接受现实这件事情非常满意。

     对她柔顺的回答也十分欣慰。

     车子经过美因河,逐步靠近克劳斯的家乡——美因河畔法兰克福。

     这个最不像德国的德国城市拥有着欧洲第三繁忙的机场,摩天大楼鳞次栉比,有着世界上最大的证券交易所、欧洲中心银行,这里是切切实实的金融和商业中心。

    夜生活活跃、激烈,公园绿树成荫,漂亮的啤酒花园和悠闲的咖啡馆遍布街道。

     法兰克福是强大的银行业巨头,而垄断性质的埃森集团,总部就在这里。

     克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