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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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洗手,元红梅抱怨道:“一株梅树而已,有多深的根,怎么搞这么久?” 没人知道那根有多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能含糊地将它斩断,枯死的梅树被移走,土壤被填平,一切都恢复成无所发生的模样。

     她的婚礼他没有出席。

     只是那天“凑巧”路过那条路,在酒店门口堵了半个多小时。

     他忘了那天是晴天还是阴天,或许是阴天吧。

     堵车真够烦的,为了消磨时间,他一根接一根抽着烟。

     他是大学才开始抽烟的。

     那时候才知道,烟和酒真是个好东西。

     男人嘛,谁没有几段失败的感情。

     多正常。

     谁不会往前看? 被堵得不耐烦了,他猛锤了一下喇叭。

     他妈的,到底还走不走? 堵堵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一天顺心吗? 他随手调了音乐电台,降下车窗,戴着手串的手伸出窗外掸了掸烟灰,随意转头的那一瞬间,看见一辆婚礼头车停在酒店外。

     酒店迎宾快步走来开车门,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从车上下来。

     他猛地怔住。

     这件婚纱…… 真美啊。

     烟是什么时候燃到头的。

     他不知道。

     直到指尖被烫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弹落了烟头。

     后车催促地按起喇叭了,他才发觉前车走了。

     怎么什么时候不通,偏偏这个时候通? 他简直想破口大骂。

     那天或许是个雨天吧,雨还从车窗飘了进来。

     否则怎么解释,脸上会那么湿。

     无所谓的。

     男人嘛,谁没有几段失败的感情。

     谁没有那么个忘不掉的人。

     生活是生活,顺心如意的不是生活,是梦。

     他做了一场经久的美梦。

     梦里有多幸福。

     醒来时就有多痛苦。

     他不做梦了。

     他认命了。

     结婚吗。

     谁都可以,无所谓。

     那年下半年他也结婚了,结得很仓促,他不在意,女方也不在意。

     她不爱他,爱他的钱。

     钱比爱可靠。

     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