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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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康宁躺在沙发上一个人生闷气。

     连最爱的手机都没刷。

     其实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对祁钊。

     以岑康宁过往的性格,就算有人惹他生气,譬如何明博跟魏书训当年那样,岑康宁也不会对这两人发火。

     最多最多,他会冷着脸忽视他们。

     又或者像上回遇到何明博一样,笑着阴阳两句。

     岑康宁的骨子里似乎就没有发火的基因,他连骂人都是笑着的。

     可他这样一个人,今天竟然莫名其妙发了这么一通火,连本尊事后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试图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理所当然回忆不起来,当时只觉得太气了,就好像有一股火嗡地一下烧到了脑袋上,根本控制不住。

     似乎当时祁钊还在说什么。

     但岑康宁一句都没听。

     倒也不后悔,因为岑康宁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无非又是一些关于菌群交换的歪理。

     可为什么会生气呢? 两人不是只是合同关系? 想不通。

     一想到这里岑康宁又有些生气,气到眼眶都开始酸痛,开始小声地骂骂咧咧: “你嫌我脏,我还嫌你呢。

    ” “你晚上睡觉胳膊搭我脸上,差点塞我嘴里,我说你了吗?” “还有,我看上去是那种品味很低,愿意跟魏书训在一起的人吗?” 他越说越觉得伤心,忽然间也明白自己发火的根源。

     过去不对那些人发火,只因为觉得没必要。

     对何明博和魏书训那种人,何必呢。

     可祁钊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至少岑康宁以为不是这样的。

     那天岑康宁醉酒,是祁钊照顾了他一整晚。

    他容忍了自己发酒疯时候的离谱行为,并且将一整晚的情况记录下来,告诉岑康宁也许有酒精过敏。

     那时候开始,岑康宁认为也许跟祁钊结婚并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祁教授性格古板,还有隐形的妈宝风险。

     但岑康宁以为,能够愿意照顾神志不清醉鬼一整晚,还愿意陪他玩幼稚的猫咪扮演游戏的人,怎么坏都坏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后来岑康宁了解到祁钊的生物钟。

     更意识到那晚祁钊为自己的不负责任付出了什么。

     但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岑康宁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二十九岁这个条件还没结婚。

     他早该知道的。

     如果祁钊但凡是个正常人,早就该被媒人踏破了家门,哪里轮到岑康宁? 只是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不小心上了贼船,还是有编制的那种。

     岑康宁努力想了许久食堂的麻辣米线,还有图书馆的空调及午休时间,总算把申请离婚的念头勉强压制下去,这才睡着了。

     — 第二天岑康宁醒来的时候祁钊已经不在房间。

     岑康宁的身上多了一个毯子。

     岑康宁一边恶狠狠地拿开毯子,冷酷无情道:“谁要你的毯子?”一边还是忍不住善良,将毯子折好,放回卧室里。

     卧室和昨晚的情况已经有些不太一样。

     原本分开的两张床忽然间合二为一,组成一张比原先更大的大床,床品还是从前的床品。

     岑康宁见到这一幕后忽然怔了一下,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

     但很快思绪被震动的手机打断。

     电话来自许久没联系的郭振。

     岑康宁接通电话,振哥熟悉的声音立刻顺着手机传过来:“宁宁,今天有空没,来帮哥个忙呗?” “有啊,振哥你说。

    ” “太好了!终于给我逮着一个苦力。

    ” 事情是这样的,几经周折。

     郭振和齐敏敏在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