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次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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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书,但没写名字,我不知道是谁的,但一样的书本,说明我们肯定是同专业同宿舍楼的,所以打算先带回宿舍……” 同学断断续续地解释,柏寅清何其聪明,当下了然。

     他早该知道,虞微年这张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真心是假的,鸡汤是假的,贺卡是假的,早饭也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一切,全是假的。

     - 装可怜这招太好用了。

     虞微年尝到了装可怜的甜头,便屡次在柏寅清面前使用这招,结果百试百灵。

     先前,柏寅清可能几小时回一条消息,但现在,他居然能做到秒回了。

     要不是虞微年中午临时有些事,他死缠烂打也要跟着柏寅清一起回宿舍。

     坐在后座的他,姿势放松而又惬意,双腿自然交叠,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修长细白的手指轻轻敲打。

     杭越:“发生什么好事了?” 虞微年但笑不语。

     杭越不用猜都知道,十有八/九情场得意。

    他说着:“司知庭已经到茶馆了,他还喊了一群小年轻,现在都到了。

    ” 虞微年漫不经心:“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 茶馆,一些小年轻正结伴聊天。

    他们岁数不大,对品茶没有兴趣,若不是知晓虞微年今天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可能走这一趟。

     他们百无聊赖时,外头隐约传来动静。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热情言语,二人打扮考究,连头发都仔细梳理过。

    相比较而言,被人群簇拥着的虞微年较为随意,神情懒散放松,多数在听,只偶尔才会回应。

     虞微年脚步顿下,看着一群面庞稚嫩的小年轻,稍一挑眉。

     其中有一人是江西景,他好友的弟弟。

    他问,“你哥又逼你过来?” 江西景盯着虞微年,半晌挪开目光:“我哥才不会逼我。

    ” 对这种尚在青春叛逆期的小年轻,虞微年自然不会多加计较。

    而且,这还是他朋友江臣景的亲弟。

     江臣景平日拍戏忙,把弟弟塞他这儿,在圈子里混混脸熟,熟悉场面。

     江西景原以为虞微年还会同他说说话,比如问一下他哥的近况,谁料虞微年只是颔首,便从他面前离开了。

     在侍者与人群的簇拥下,虞微年脚步都没缓过,顶着一张很会玩的脸,很自然地坐在主位上。

     茶室灯光微妙,将他的眉眼照得极其深邃,其他人或多多少都精心打扮过,可他今天表现得十分随意,甚至连腕表都没戴,仿佛只是去小区附近逛个超市一般。

     江西景从前被他哥要求接近虞微年,多跟虞微年学习,知道虞微年丰富又浪荡的情史后,他难免对虞微年存在了些偏见。

     但接触多了,他才发现虞微年和他想得不一样。

     虞微年是很喜欢玩儿,他看起来来者不拒,但哪怕在一起吃喝玩乐,人也得分个等级。

    在场这么多人,每个人家里条件都不一般,可现在连挨着虞微年坐的资格都没有。

     能与他同坐的,要么是他的老友,要么就是地位最显赫的那群。

     江西景突然想起他哥的一句话,如果说名利场是金字塔,那虞微年就是位于被所有人仰望位置的塔尖。

     他再次悄悄看向主位,虞微年以掌心托着下颌,坐姿十分随意,看起来像有些无聊,又像没有睡饱,有时也会翻翻眼前的册子打发时间,或是掀起眼皮,若是对视上了,便会眨眨眼睛,大方地给出一个调情般的笑。

     这不是江西景第一次看虞微年笑,但是他第一次在偷看的情况下被当场抓包。

     那副含笑面庞在昏暗光线下神秘又迷人,他的心脏猛地惊跳数下,继而越来越快,仿若马上爆炸。

     杭越:“你改喜欢这种类型了?” 虞微年:“只是觉得逗小孩好玩儿。

    ” “江臣景说送弟弟来给你解闷,还真送对了。

    ”杭越说,“不知道江臣景怎么教的,他弟和他一点都不像。

    ” 江臣景是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他这弟弟倒看起来心思单纯,把什么想法都写脸上。

     “还小呢。

    ”虞微年对小年轻一向很包容。

    他合上册子,偏首看向一边,“怎么不继续说了?知庭,我可不信你特地组个局,只是为了和我叙旧。

    ” “我们分手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吃饭,但你太忙了。

    上次来学校找你,也只跟你待了一会。

    ”司知庭笑了笑,“这次除了想见你,确实还有别的事。

    ” “我最近打算投资开个高端运动馆,我记得你有一块地。

    ” 虞微年但笑不语。

     司知庭递来一份合同:“微年,你放心,绝对比市场价要高……” 虞微年手中有块地,在寸土寸金的A市处于黄金地带。

    不少人觊觎这块地,也不乏有人朝他递出橄榄枝,但都被他拒了。

     虞微年对司知庭印象深,不仅仅是因为司知庭是他喜欢的类型,更是因为司知庭这人很聪明,谈恋爱的过程中很会照顾人,分手后也很体面,担得上完美男友与完美前任。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恋爱过程太过平静,他反而觉得没有意思,所以才提了分手。

     “所以我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 虞微年侧身看向司知庭,用合同一角慢条斯理地蹭过司知庭的下颌线,细白手指将纸张摁出许些褶子。

     司知庭喉结滚动,冰冷的触感停在下巴,他听见虞微年拖着长长的调子:“真的只是合作?” “当然不是。

    ”司知庭回答得很利索,他自然拥有私心。

     虞微年放下合同,杭越递了包湿巾,虞微年抽了两张,慢条斯理地把手指擦干净。

     他说:“这块地我挺喜欢的。

    ” 司知庭:“我们潜力也是巨大的,我们的企业估值……” 虞微年:“股票可以套现,估值又不行。

    这没用。

    ” 司知庭心一咯噔,这是拒绝的意思? 又或是,虞微年看穿了他内心所想?他确实心思不纯,他想借着这块地的合作,和虞微年拉近关系,最好是绑定关系。

     爱情算什么?有利益纠葛纠缠深吗?在金钱利益面前,所有感情都要让道。

     只要签下合同,他们接下来十年都是捆绑关系。

    他也可以借公事名义见面,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

     虞微年依然是那副含笑面庞,随意到称得上平易近人的神色,上位者的威压却无处不在。

     司知庭背后起了一片冷汗。

     周遭气氛冰凝,鸦雀无声。

    虽然很多人不知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自主位传来的紧绷气势,足够震慑住一群尚且年轻的小辈。

     “但你开出来的价格,我实在没办法拒绝。

    ”随着虞微年扯出一抹笑,气氛一瞬缓和。

    他友好地握了握司知庭的手,“不过有几个地方需要再修改一下,到时候和我的律师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