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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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记——” 这种感觉很奇怪。

     旁边就是叶熙京,就像小黄片里沉睡的丈夫那样无知无觉;千岱兰发现自己变得没办法正视着叶洗砚、和他自然交谈。

     她担心眼神会出卖自己。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会被出卖——她在畏惧那些连自己都不清楚的隐秘。

     “别担心,能去你面试的那家店买衣服的人,”叶熙京笑着说,“虽然说不上学历多高,基本上还是能读懂英文名字的。

    ” “谢谢你再度提醒我这个初中毕业生,”千岱兰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一直讲一直讲,天天在这里叨逼叨。

    ” 话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今晚的情绪真的一直在失控,面对叶洗砚的不自在,三人相处的尴尬,那种隐秘的、瞒住叶熙京的罪恶感,还有叶熙京这几天做的“蠢事”……这些东西叠加起来,让千岱兰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其实不该因为这件事吼叶熙京的,他犯的错在其他地方。

     叶熙京还是打着手语,向她说「对不起」。

     他一点都不生气,双手合拢,拜托拜托。

     “那,Molly?还是Dolly?”千岱兰问,“这俩呢?” “Dolly不适合,”叶洗砚否决,微微皱眉,“它有一个含义是洋娃娃;Molly还可以,本义是’海的女儿’——” “那我不要了,”千岱兰说,“我才不要做变成泡沫的小美人鱼。

    ” “Mila呢?”叶洗砚说,“无论是中文,还是英文或法文,它的读音都很接近——你可以直接按照中文拼音读。

    ” 千岱兰问:“哪个?” 叶洗砚取了纸笔,顺手写下,指给她看。

     千岱兰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他的手,右手修长,漂亮,中指顶端指节侧面有一个握笔磨出的茧子,长时间的摩擦让这一块皮肤呈现出一种粗糙干燥的质感。

     所以,那天他探入的是这根手指,她吞掉的是它第一节指节和茧子,难怪会有磨砺粗糙的感觉——停。

     千岱兰想通过深呼吸来将糟糕的念头挤出大脑,却在这时候,听到叶洗砚的呼吸声。

     很明显的一声,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东西。

     她忍不住抬头,却发现他表情冷淡。

     好似她刚才出现了幻觉。

     “就这样,”叶洗砚声音还是冷淡的,写完后,撤下便签,右手握住钢笔,左手中指和大拇指按住便签纸转了一个圈,将纸张从光滑的茶几上压着转到她面前,“简单好记。

    ” Mila。

     他写英文的连笔很漂亮,微微倾斜,漂亮不乏规整。

     和他人很像。

     千岱兰看到他左臂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充血,上面的青筋看起来让人很想去戳一下——或者,咬一口。

     很性感。

     老天奶啊她怎么可以对着男友的哥哥有“性感”这样的念头?她应该像尊敬自己奶奶一样尊敬他。

     “谢谢,”飞快地收好这张纸,千岱兰说,“谢谢哥哥。

    ” 纸张被揉皱时,门铃终于响了。

     堵车堵很久的杨全一边道歉、一边怀揣着对“三倍加班费”的渴望赶到了。

     千岱兰感觉叶洗砚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可能也没有。

     他就是有一双看马桶都会深情的眼睛,随意一坐都似乎有许多故事。

     老天爷就是如此不公平,给有些人充满故事的脸,却让有些人的脸一看就充满事故。

     漂亮/英俊、智商、情商和出身富裕,这四者也往往不可兼得,普通人占据其中三样就已经很不错了,譬如殷慎言。

     可叶洗砚好命到拥有一切,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需要。

     ——甚至平时做春,梦都是她这个级别的大美人。

     她做春,梦却会糟糕到是天天斗嘴吵架的殷慎言。

     千岱兰都要忍不住嫉妒他了。

     叶熙京不甘心地送了千岱兰离开。

     他很希望杨全能记下千岱兰租房的位置、然后告诉他,但杨全守口如瓶,无论叶熙京如何威逼利诱,杨全都是一句“这是她的隐私。

    ” 叶熙京一听就知道,是叶洗砚交代他这么说的。

     ——什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