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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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宝缇立刻反驳:“梗唔行了。

    ”(当然不行。

    ) 齐文周表示不理解:“为什么不行,难道你真想嫁给那个傻子?……你宁愿嫁给那个傻子都不想嫁给我吧。

    ” “我们是朋友,朋友怎么可以结婚。

    ” “朋友也……”齐文周涨红了脸,“朋友也唔可能一直都係朋友啊。

    ”(朋友也不可能一直都是朋友啊) 虽然齐文周说的这个办法的确是目前她最好的退路。

     他婚前就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听话的狗腿子了。

     都说男人结婚后就会变,但蒋宝缇相信,齐文周肯定不会。

     毕竟这是经过十几年的岁月筛选出来的,忠犬程度顶格的那种。

     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和齐文周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长得很男人,性格也很直男。

     但她很少拿他当一个异性看待。

     齐文周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得怪怪的:“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废话。

    ”蒋宝缇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我不喜欢他我怎么可能会和他在一起。

    ”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就蒋宝缇这个挑剔的性格,即使她目的性再明确,她也会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人勾搭。

     她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或是吃一点苦。

     好吧……虽然她目前为止受的苦也不少了。

     即使都是在床上的苦。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宗钧行能稍微改变一下他的尺寸。

     她偏娇小的体型实在吃不消洋人的庞然大物。

     “你喺想乜嘢?”(你在想什么?)她的沉默让齐文周越发不安,他强压着胸口的那股燥意和不安询问她。

     蒋宝缇总不能说她在回忆自己和宗钧行的过往性生活吧? 于是她说:“冇想乜嘢。

    ”(没想什么) Saya阿姨在一旁提醒她:“十分钟到了,Tina小姐该去先生的书房了。

    ” 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是为宗钧行服务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些人都是他养的狗。

     蒋宝缇虽然在这里住了很久,凭借她可爱无害的性格也和每个人都相处的十分融洽。

     但她能够感受到,她根本融入不进去。

     这里的融入不进去不是指的被排挤,相反,他们除了宗钧行之外,最听的就是她的话。

     可蒋宝缇明白,这一切都源于她是宗钧行的女人,是Kroos先生的女朋友。

     她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江宝缇也可以是姜宝缇。

    重要的不是她,而是缀在她名字前面的那个头衔。

     一旦宗钧行和她分开,她从这个庄园搬了出去,那么她将成为芸芸众生的陌生人。

     是路上碰到了也不会打招呼的类型。

     蒋宝缇为此稍微有些挫败。

     当然不是她多矫情,正常人应该都会有些挫败吧。

     在一个屋子里朝夕相处的人,是她除了宗钧行,还有卢米和Max之外联系最多的人。

     却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蒋宝缇收起了失落,和齐文周说:“你先去休息吧,已经唔早了。

    ” 看她站起身,齐文周也一并起身:“我唔放心嗰个人,我要和你一齐上去。

    ”(我不放心那个人,我要和你一起上去)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蒋宝缇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他不会真的以为宗钧行是那种好脾气的人吧。

     “我怕佢对你做点乜嘢,譬如……喐手喐脚。

    ”(我怕他对你做点什么,譬如……动手动脚) 蒋宝缇觉得齐文周还是吃了年轻气盛的亏。

     什么动手动脚,宗钧行的年纪早就跳过了这种高中生男女早恋的暧昧情节。

     他是更直接的,动其他部位,动cock。

     她当然没同意他和自己一起上去的请求。

     蒋宝缇并不知道宗钧行让她书房的真实目的,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但她觉得应该没什么。

    她和齐文周全程说的是中文和粤语。

    宗钧行虽然精通多个国家的语言,但他对于东亚地区的语言并不了解。

     他的产业大多集中在北美和南美。

     虽然他的母亲是中国人,但蒋宝缇坚信,他去中国的次数加起来可能五根手指都完全够用。

     出师未捷身先死。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她企图将他拐回国,从而让婚约作废的办法恐怕是已经作废了。

     或许她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下齐文周刚才说的? 可他们是朋友啊,在她眼里齐文周和卢米还有Max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四舍五入就是让她和卢米,或是和Max结婚了。

     嗯……仔细一想,似乎……也还挺…… 入冬之后天色总是黑的格外快,宗钧行的书房没有开灯,窗帘是拉开的,靠里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

    甚至能明显感受到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

     而窗外的草坪和绿植,却丝毫没有受到气候的影响,还是繁茂生长,带着绿意盎然的生机。

     春天的生机和冬天的萧瑟,同时出现在一起,仿若恐怖故事般的荒诞。

     支撑这一切的,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而宗钧行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蒋宝缇讨厌凋零的冬天,可是现在,她所看到的冬天不再是凋零。

     她住在温暖的房子里,壁炉内的木柴在燃烧,窗外是一片清新的绿。

    虽然暮色让整座庄园看上去有种古典城堡的神秘感。

     可蒋宝缇莫名感受到了心安。

     是因为温暖,还是因为在她身边的宗钧行? 她有些忐忑,以为他叫自己上来是因为齐文周的事情。

     毕竟她擅自将别的男人带了回来。

     可他表现的很平常。

     只在她刚进来时抬头看了一眼,声音很淡,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去沙发上坐着,把裤子脱了。

    ” “啊?”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攥紧裤子,“可是……” 她的抵触令宗钧行改变了主意:“那去窗台坐着。

    ” ……还不如沙发呢。

     她刚要说出自己的请求,宗钧行再次开口:“不要让我将话重复第二遍,Tina。

    ” 或许他并非命令,但他浑然天成的强硬令蒋宝缇不敢拒绝。

     她忍着眼泪过去,泪水毫无征兆地往下掉落。